里梅脸一红:“我没有!”
他尴尬地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借口为千姬烹饪食物,很有眼色地溜了出去。
“里梅说,昨天你让他杀了一个侍女。”两面宿傩没有急着给千姬喂血,提起了前几日错过的乐子,“还有你看不顺眼的吗?”
生前的她鲜少大张旗鼓地玩弄人命,除了被城主约束着的原因之外,最大的原因是怨气的影响,在恶意浇灌的肥沃土壤中肆意生长,她变得更残暴了。
两面宿傩抚摸着那头丝绸般光滑的黑发,猩红色的眸子平静地盯着千姬的容颜,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依偎在怀中的模样格外小鸟依人。
说起与生前的差别,还有一点是她变得更黏他了。
说不上来的讽刺,没守住的生者变成了因他而诞生的地缚灵。
“什么叫‘看不顺眼’?说得好像我很不讲道理似的。”千姬不知道两面宿傩的内心活动,她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是那个笨蛋违背了我的意愿,惹我不开心了,才不是我的问题。”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也是,尊贵的姬君大人怎么可能有问题?”
“……光明正大地嘲讽我,真过分。”
两面宿傩哈哈大笑,他捏起千姬的下巴,猩红色的眼眸因纯粹的愉快而少了几分煞气:“你想从哪里下口?”
“这次不会还让我自己咬吧?”千姬警惕地问,“再像上次那样戏弄我,我可要生气了。”
两面宿傩轻轻地拍了拍少女柔软的脸颊,看起来心情不错:“我帮你。”
得到了对方的保证,千姬果断把手搭在了两面宿傩的脖子上,光滑细嫩的手指抚摸着靠近动脉的位置,象征着生命力的跳动有力地隔着皮肤传递过来。
她微微垂眸,轻声道:“这里。”
擅自触碰一个人的脖子,甚至得寸进尺地搭在大动脉附近,等同于挑衅威胁对方的生命,更别提想要含住那边吸食血液了。
但两面宿傩并不是很在意,或许是他足够强大,也或许是这么做的人是千姬。
他没有一丝犹豫,锋利的深色指甲在千姬按着的位置上方划开一道口子。血液从伤口涌出,流在了少女白皙的手指上,如墨水般顺着指缝向手背、手腕、小臂一路淌下。
他按住乌发少女的后脑勺,让她的唇贴住了那道伤口。
千姬贪婪地吞咽着阔别多日的美味,蕴藏在血液中的强大咒力蔓延至身体各处,将处于阴阳两界夹缝之间的亡魂蛮横地拉入生者的世界。
浓郁充沛的咒力让她像吸了猫薄荷一样沉沦,她情难自禁地抱住了男人的身体,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一只手从他的肩膀上方绕过,最后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背部。
两面宿傩垂眸注视着那道趴在自己身上的娇小身影,享受着她依附于他的时刻。
眼看千姬痴狂得有些神智不清了,两面宿傩一把抓住她的后领,将她从身上扒了下来:“你又想晕倒了?”
他顺便治好了脖子上的伤口。
千姬晕乎乎地看着两面宿傩,金眸有一丝迷茫,花了好几秒才回过神:“你太好吃了,控制不住。”
她身体前倾,凑近两面宿傩。
小麦色的皮肤上遗留的血迹从脖子滑到了锁骨,沿着锁骨滑入和服内,白色布料上的红痕勾勒出了流淌的线条,诱人极了。
不太清醒的脑袋抵挡不住血液和身材的双重诱惑,她不禁咽了咽,心脏因兴奋而砰砰直跳。
——好想……得到他啊。
两面宿傩以为千姬只是看上了残余的鲜血,便好笑地说:“那么馋?”
千姬挑了挑眉毛:“馋?”
她的食指沿着伤口处的血迹缓缓下移,勾勒出血痕流淌的路线,在锁骨凹陷处如羽毛般轻抚而过,然后继续下移,一点点没入领口,将宽松的衣领拉得更开了,露出大片健壮饱满的胸肌。
两面宿傩的默许让她更加得寸进尺,改为用手掌覆住他的胸口,白皙光滑的手肆意却不失技巧地抚摸着衣服下的身躯,撩拨着对方的心弦。
她凑近对方的耳畔,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略显委屈地抱怨:“怎么能不馋呢?”
如此明显的暗示让两面宿傩的呼吸声加重,沉下来的赤眸暗潮汹涌。
但进展仅仅到此为止了。
因为屋外传来了里梅的声音。
“宿傩大人、千姬大人,膳食准备好了。”
少年清冷的声音如同泼过来的一盆凉水,让有些上头的千姬瞬间眼神清明。
她不假思索地推开了两面宿傩的脸,干净利落地从他的大腿上爬了下来,乖巧地坐在他的旁边,像一只端坐着的同时却在偷偷摇尾巴的猫咪。
两面宿傩:“……”
很好,第二次了。
他一把拉住千姬的领口,扯出一个狞笑,猩红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地盯着她,低沉的声音发出危险的警告:“你等着。”
千姬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察觉不到自己沦为了凶兽的猎物。
甚至,可以称之为胆大妄为地,她笑盈盈地摸了摸两面宿傩的脑袋,像是安抚一头正在龇牙咧嘴地向自己抗议的恶犬。
“别闹,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