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池清妙刚从睡梦中清醒,就捂着胳膊开始叫唤。
“怎么了?”徐清之回头。
“胳膊麻了,”池清妙看了眼窗外已经泛黑的天色,打了个哈欠,“你怎么不叫我啊?”
“醒了就进去吧。”徐清之打开车门。
“不是说送我回家吗?怎么是来外公家呀?这边连我的衣服都没有。”池清妙一边碎碎念,一边跟着他下了车。
徐清之回过头,不怒自威地暼了她一眼。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要潜规则我都只能忍着。”
“能不能说点能听的?”
池清妙一进门,徐心缘迎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她,宛如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嘴一撇,眼眶就红了,“真是辛苦了,你……你从小到大,我连行李都没让你自己搬过,结果这回还要趟着脏水搬那么重的箱子,我看到新闻真是……”
“没事没事,我哪有搬啊,都是人家在搬,我不过是搭把手做做样子。”池清妙对着徐清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过来劝。
“你女儿总算干了点人事,得高兴才是,有什么好哭的?都是被你惯成这样的。”外公从后头绕过来,看了池清妙一眼,“过来吃饭吧。”
外婆跟在她后头,拉过池清妙的手拍了拍,“女孩子不能碰水受凉的,外婆给你煮了些中药,你等会儿记得喝。”
“哦,好。”池清妙有些无所适从,上了饭桌,这回就连舅妈也不曾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全程当了个闷葫芦,听着一家人对她问东问西。
好像她干了多么了不得事一样的。
舅妈暗地里忍不住撇了撇嘴,还是被她给瞧见了。
池清妙觉得有些可乐,特地提高了声音:“哎哟,别说了,我的脸都快被你们羞红了,当年表哥接手公司,把公司从破产边缘做到如今国内的一线品牌,那才叫了不起,我这算什么啊?”
舅妈那小眼神瞬间就亮了,跟变脸似的,“所以啊,你在公司跟着你表哥多学学,这不,现在眼看着就上进了,想来是清之教的好。”
“跟我没什么关系。”
“不,的确是表哥教的好,”池清妙挑挑眉,“表哥,你看这次的任务我也算圆满完成了,你给我升个职涨个工资呗。”
“刚好,我的特助前段日子跳槽了,让你来当总裁特助,分管秘书部,怎么样?”
池清妙差点没呛到,“啊?”
“怎么,觉得无法胜任?”
池清妙沉默了一会儿,“这工作跟秘书有什么区别?”
秘书这个职位,她以前当陪玩的时候兼任过好几次,那些雇主们看中她唬人的功底好,即使没有接触过公司具体业务,跟着出门参加个宴会谈个合作,也能落落大方侃侃而谈,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不过,她也因为这个职位,见识过一些争风吃醋的戏码,在一些吃喝玩乐的富二代眼里,这可以算得上是小情人专属职位了。
她这回倒是不会被当成小情人,但肯定会被当成走后门吃干饭的,没意思,还不如干点实事。
徐清之暼了她一眼,“在很多公司,总裁助理是后备副总裁的意思,是领导层,并非你想的那种。”
“你知道我想的哪种?”
“负责跑腿陪酒定外卖。”
还真被他猜准了。
他这么一说,舅妈倒是不乐意了,“那这职位对于能力的要求很高了?我看妙妙不适合干这个,她在公益项目部挺好的,这好不容易适应,突然换个职位又要从头开始。”
哎,你说这人吧,她就是容易叛逆,没人说她不行的时候,她可能有点自知之明,自己就拒绝了,一旦有人说她不行吧,她还就偏要试试。
于是她对着表哥眨眨眼,“月薪多少?我们大四基本没什么课了,能拿全职的月薪吗?”
“月薪第一年两万加,年终奖十五个月,奖金另算。”
“这么低呀。”池清妙撇了撇嘴,看上去有点嫌弃,“行吧,成交。”
舅妈被她这副表情气得够呛,又看看自己儿子,见他只点了点头,于是故意摔了下碗筷,不说话了。
没过几天,池清妙做了一下新闻宣传的后续跟进,整理完了从前期策划到后期账单的所有材料,才正式交接工作,搬去了特助办公室。
因为她的前任是跳槽离开的,她甚至都没有人带,只能自己去看电脑里留下来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会议记录,看活动策划,看总裁行程表单,有问题就去骚扰一下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