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衍已经叫来了一个墨家弟子，帮着他一起开始搞造纸的材料了。

眼下他们两个正在碾碎一些树皮。

同时，相里衍还让令一个人去找一些石灰来。

还有搞晒纸的东西。

嬴牧则在另外一边坐着，双手托腮地看着他们。

他这副样子，让其他一些看见嬴牧的女子，无不眼睛一亮。

全都母爱大发。

可惜的是，这样尊贵的小公子，她们也不敢去抱。

这时，嬴牧道：“相里巨子，你是在大秦一统天下的前夕，成为秦墨巨子的吧？”

“是。”相里衍点了一下头，道：“那时候，朝堂正要灭齐国。”

“而我，早在跟着灭楚之后，就再也没离开咸阳了。”

嬴牧坐直了一些，道：“那怎么在天下一统之后，你怎么就要急流勇退了？”

相里衍这时候手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然后爽朗一笑，眼中仿佛带了光芒。

“小公子，因为墨家的目标实现了啊。”

“墨家的理想，就是要天下再无战火，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

“而且…”

到这里时，相里衍就忽然止住了。

好像刚刚的而且，是他说急、说错了一样。

嬴牧听后，正色起来。

这些墨家，确实崇高。

倒是边在给相里衍帮忙的墨家弟子，这时候吐槽了几句。

“但是这几年，我们墨家都没有新的弟子了，现在的，都还是以前的墨家弟子的儿子…”

都完成理想了，结果却还是要遵守以前墨家的朴素。

“干你的活！”相里衍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嬴牧，道：

“而且，关中之外，还有一些楚墨，在对抗大秦，我也是为了避嫌，同时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公子，这造纸，恐怕还要一些时间呢。”

嬴牧见相里衍避开了刚才最后的而且，以楚墨结束，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可嬴牧心里，却有了一点猜测。

墨家，是具有组织纪律的！

墨家弟子对巨子有绝对的服从！

就算是秦墨，也是一样，看看这里四周全是墨家弟子，还全听相里衍的命令就知道了。

或许在这些墨家弟子眼中，巨子第一，秦律第二…

可相里衍也不想解散墨家弟子，那就只能退一退了。

这时。

外面跑进来几个人，还有点慌张的样子。

“巨子，不好了，外面来了五个骑马的甲士！”

“要请牧小公子回宫。”

相里衍眉头微微一皱，道：“小公子。”

嬴牧站了起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了吧？”

在他身后的韩谈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小公子，今天是陛下会见众臣，以议诸事的时候。”

嬴牧顿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