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怀疑你，他在等着你露出马脚，然后他就可以把你作为突破点撕碎他想要撕碎的猎物。

苏格兰看着森川檀漆黑的瞳孔，仿佛从中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没有证据的话，”苏格兰语调有些不稳，他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仍强撑着不肯示弱，咬着牙问。“你说得再多，也只是空谈。”

“没有证据，找不就是了。”森川檀毫不在意地说，“找不到，捏造就是了。”

“你这可是不得了的发言啊。”苏格兰额角掉下一颗汗珠，“捏造证据，就连琴酒也不会这么干吧？”

哦？看来琴酒意外地还挺有原则？看来要不是人缘不怎么样，黑锅还真不好让他背。

“所以我和琴酒相性不合嘛。”森川檀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是什么正经公司的职场，难道排除异己还要光明正大？肯捏造证据来给个理由，在我看来已经是有规矩的表现了。”

“你真的只是组织的密医而已么……”苏格兰被森川檀充满恶意的话语震慑了。

“诶，你为什么会觉得琴酒那样的人，会得罪一个普通的医生？”森川檀故意在普通二字上落下重音。“我只是恰好懂得一点医术罢了。”

“那你到底是谁？”从森川檀种种表现来看，苏格兰推测对方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浸润着黑暗的气息，这样的人一定是组织的高层，但是高到什么地步，却不是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可以评估得出的。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的代号而已。”森川檀笑意更加扩大，“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比如，帕图斯，你如果一定想要知道我的名字的话。”他用余光扫到安室透已经结束了通话，“不过，波本都是称呼我为‘Aniki’，你身为波本的下线，最好还是懂规矩一点。”

“你邀请了波本加入你的‘小组’，”苏格兰郑重地看向森川檀，“那么，至少在对付琴酒上，你不会放任琴酒威胁到波本的，对吧？”

“只要他不先背叛我，”森川檀轻轻地许下承诺，“我一定不会先背叛他。”

“那么，请让我也加入吧。”苏格兰朝森川檀弯下腰，“Aniki，拜托你了。”

我可能不一定能成为Hero，苏格兰闭上眼。但是，Zero，你一定要走到阳光下去。

啊，真是耀眼的羁绊。森川檀眯着眼，他想他之前总结的确实没错。黑暗中的光，让人追逐，让人畏惧，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摧毁。

“Aniki？”结束完通话的安室透恰好只听到了最后一点话语，他怀疑地看向两人，虽然知道自己去打电话以后，这两人肯定不会一言不发，但是这么快就妥协可真不像是Hiro的性子。

“你不是叫他Aniki了么？”苏格兰平静地说，仿佛刚刚的试探和威胁都不存在一样。“我是你的下线，跟着你这么叫很正常吧。”

安室透直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却理不出思绪。

“刚刚是谁的电话？”森川檀岔开了安室透的思路，他随口编的假名，哄哄底层人员还行，但是安室透一看就知道在组织中有背景有资历，如果编得过于离谱，他事后回过神来，查证个真伪还是很容易的事。

“嗯，是明美。”安室透顺着森川檀的问题回答，“她看到了新闻，问我是怎么回事。”

“剩下的几个抢劫犯也已经跑了吧？”苏格兰叹气，“琴酒那边估计很快就要有反应了。”

“你们约定什么时候去上交这十亿日元么？”森川檀问。

“本来是今天，但是……”安室透瞥了一眼森川檀，冷笑道：“所以，你的下一步指令呢，Aniki？”

“拖住琴酒3天，你应该可以吧？”森川檀指尖在桌面上敲击着，“3天，你就说3天之后，会给他带去十亿日元。”

“哦？你打算这3天干什么？”安室透拿出了手机，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斜睨着森川檀：“我可没有那么多炸弹让你再去搞点恐怖袭击敲诈了。”

苏格兰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森川檀。

“这3天是准备惊喜的时间。”森川檀察觉到苏格兰的视线，露出了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