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到了马车旁边,掀开帘子往里面瞧了瞧,周姨娘和白嫣还昏睡着,凶手被绑着扔在角落里,昏迷不醒。
知道两人没什么大碍之后,她放下了车帘子。
护卫不知从哪里拎了个麻布袋过来,将凶手提溜下来,直接塞了进去,扔上了马。
白梨上了马车,在一旁坐好,这时车帘子又掀开,披着白色大氅的年轻公子走了上来。
“你怎么……”
他不是骑马吗?
“只有一匹马。”周清韫落座,问道:“难不成你想跟凶手坐?”
凶手昏迷着啊,除了占一点点地方,在与不在无甚分别,白梨想着,嘴唇动了动。
“想好再说。“周清韫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道。
白梨捧着小鸟,忙摇了摇头:“不想不想。”
周清韫看过来。
白梨忙避开他的视线,十分僵硬地转了话道:“表哥呢,表哥怎么还没过来?”
她掀开车窗帘往外面瞧,表哥说他来时是坐邻居家的马车过来的,方才是去说一声,顺便拿一下行李。
宋拾越刚好走过来,他的行李并不多,手中只一个包袱,一些银钱他都带在身上,里面不过是一些衣物罢了。
“表哥快上马车。”白梨说道。
宋拾越点了点头。
他一进来,这个不算太大的马车,顿时更拥挤了。
白梨手上捧着小鸟,被挤在了角落里,弱小可怜又无助。
过了一会儿,马车动了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跟着旁人走,而是要去之前计划的迁移地点,和那边的大部队汇合。
这边离那边有些距离,不过还好,她们到的时候,大部队尚未出发。
周清韫在之前已经先行离开,领着一个护卫将凶手也带走了,剩下一个,把凶手的衣服扒了下来,带上草帽子,伪装车夫。
至于马,由宋拾越接了手。
这会儿周姨娘和白嫣也被解了穴,醒了过来,不过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白梨沉默了一会儿,同她们说了几句话,也是之前那人交待她的话,大概意思就是她们被官府的人救了,这件事情,为了她们自己着想,最好不要透露,回头有人问起,只说走散了跟错了队伍便是。
至于马车夫换人的事情不用管,自会有人解决。
白嫣听完之后,并没有什么动静,只看着她,一双眼睛黑沉沉的,有些吓人。
“我们知道了,不会说的。”周姨娘拉了拉女儿,将人抱住,连忙说道。
她虽然脸色也不好,到底经的事情多,比女儿要好上一些。
到了地方,三人下了马车。
周姨娘扶着女儿,看了一眼旁边下了马的陌生少年,也没多问。
宋拾越不曾注意旁人视线,只走过来跟表妹说话,他不好跟表妹一起过去,只略作交代:“我有好友在此,一会儿同他一起便是,表妹不用担心。”
白梨便问了好友是谁。
宋拾越也不曾隐瞒,低声道:“是尚书府秦大人的公子,秦游。”
白梨同秦游并不认识,但她同秦菀还算熟悉,之前也听她吐槽过她的兄长,知道表哥有去处,她放了心,同他告别之后,便和周姨娘、白嫣一起走了。
宋拾越目送表妹离去,等到看不见人了,才打算离开,不过他并没去找秦游,虽是好友,并不想过多麻烦。
他牵了马,正要走,不妨被人拦了下来。
“公子。”
宋拾越抬眼,便瞧见一位披着淡绯色大氅的年轻姑娘,前两日有过一面之缘:“姑娘有何事?”
“之前得公子相助,公子走的急,落了钱袋。”赵褐玉拿出一个荷包来,递过去:“不晓公子姓名,也不知何处归还,我便暂且保管,今日偶遇,算是能物归原主。”
宋拾越确实落了钱袋,之后还回去找过,倒不是因为那银钱,主要是那荷包是阿娘亲手给他做的。
他看了一眼,那确实是他的荷包。
宋拾越伸手接了过来:“多谢姑娘。”
“另外,还有这个。”丫鬟捧来一个匣子,赵褐玉接过来:“之前幸得公子援手,一点薄礼,望公子笑纳。”
宋拾越并未接受:“姑娘不必如此,不过举手之劳,再者姑娘还了钱袋,已算扯平了。”
这哪里算是能扯平了,赵褐玉想道。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尚还有事,不能多留,这便告辞了。”宋拾越拱手,便牵马离开。
赵褐玉倒也没再挽留,只是看着那少年背影,想到刚才他似乎同白梨关系匪浅,他既是不受,那便还到白梨身上,也算是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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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白梨与周姨娘、白嫣和侯府众人汇合之后,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关注,也就老夫人问了两句,之后就让她们去收拾一番,准备出发。
白梨刚从祖母那边离开,竹香和云珠几个就急急忙忙地迎了过来,云珠眼眶红红的,直接一把将她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