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含着惊叹和喜爱。
周清韫轻笑,将编好的小鸟递过去,放到她手里。
白梨小心翼翼拿着草编的小鸟,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连真正的小鸟都顾不上了。
被忽略的雪津歪了歪小脑袋,张开翅膀飞到了她的肩膀上,睁着金色的眼睛探着脑袋去看她手里奇奇怪怪的东西。
真丑。
雪津扑扇着翅膀翅膀,飞到她的手心里。
白梨被引回了注意力,忙将手中的绿兔子和绿小鸟放下,双手托着它,正是有些疑惑呢,就见雪白的小鸟收了翅膀躺下了下去,小爪爪缩着。
乖乖巧巧的模样,特别的可爱。
“这是……怎么了呀?”白梨碰碰它的小爪子,指腹在小鸟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小鸟不会回答,只是舒坦地眯了眯眼睛。
白梨遂看向它的主人。
周清韫虽也是第一次见雪津这般,不过到底对它比较了解,稍微想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
“吃醋了。”他慢条斯理道。
所以撒撒娇想要吸引小姑娘的注意力。
吃醋?
白梨看看萌哒哒的小鸟,又看看旁边草编的鸟,眉眼弯了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将小鸟从小脑袋到爪爪都揉了一遍,揉完之后,又俯身亲了亲它的小脑袋。
雪津微微展开翅膀,贴上她的脸颊。
周清韫眼见着一人一鸟玩的开心,彻底将他忘在了一边。
小没良心的。
两个都是。
夜色渐深,周围的谈话声慢慢没了。
带着行李的百姓,早就准备好铺盖,一家人安排好轮流守夜的人,然后就依偎着休息了。
白梨原也是有铺盖的,不过都在竹香那里,竹香现在又不在,所以她只能坐着将这个夜晚熬过去。
她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小鸟已经窝在她怀里睡了过去,她将小鸟放进小兜里,又将草兔子和绿小鸟放进荷包里,拢了拢大氅。
寒冬的晚上,比白日更冷,大氅已经有些不够暖了。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地动不知道还会不会来,也不能进马车里面,况且就算能进,马车也不够大,装不了那么多人。
白梨缩了缩脖子,看着天上的繁星,打算靠着数星星转移注意力,却不妨眼前一暗,头上一重。
她整个人被一件还带着暖意的大氅给包裹住了。
表哥还未回来,这大氅是谁的不言而喻。
白梨将大氅掀开,看着身旁的人一身青色袍服,显得十分单薄,她忙将大氅拿下来,捧着递过去:“我,我不用。”
“嫌弃?”周清韫看着她的眼睛道。
白梨听见这话,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的。”
“那就披着。”
“我不冷的。”白梨刚说完,一阵冷风吹来,从领口灌进去,叫她打了个哆嗦。
周清韫没说话,只瞧着她,微微挑了眉,眼中意味十分明显。
这叫不冷?
白梨脸有些烫,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抿着唇靠近了些,探过身就将那大氅塞了过去,只是还没等她离开,手腕就被人给握住了。
不像她的手那般冰凉,这人的手心,很热。
他好像,是真的不冷。
“放……放开。”白梨手腕挣扎着,可她那点儿力道,哪里挣得开。
周清韫并不放,反而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的手腕。
小姑娘的骨头小,手腕纤细,他一只手便能将她双手握全了。
“不放。”他凑近低声道。
太欺负人。
白梨真想挠他,可是双手被禁锢着,就算是想挠,也够不着。
周清韫察觉到她的意图,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离得近,能看见她的指甲略有些短,修的圆滑。
这般还想挠人?
同个没了爪子的奶猫似的。
周清韫失笑,只是下一秒,他神情微滞,因为那没了爪子的奶猫大约是被逗的急了,竟一口咬了上来。
咬到了他的的手腕处。
因着这个姿势,小姑娘原本就圆的眼睛现在睁的更大了,脸颊肉肉鼓鼓的,满脸上都在说我超凶。
只是架势摆的挺足,并没有多少力气,除了有点硌以外,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周清韫用另一只手捏住小姑娘的下颌,轻而易举就将她挪开了。
“胆子大了,嗯?现在不怕了?”
白梨默默挪开眼,还是有些怕的,不过,方才那种情况,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没想起来害怕。
周清韫也看她神情就知道了,也没逼她回答,手微微使力,将她的下颌抬起,目光落在她张开的唇上:“哪里学来的咬人?”
以前上学被人欺负的时候无师自通的,被按住手脚,她除了咬,没有别的办法。
她没能讨着好,那些人当然也没有。
白梨没回答,只说道:“放……放叟……”
因为被人扣住了下颌,话有些含糊。
“放了再咬,又该如何?”周清韫问道。
“不咬惹……”白梨眨了眨眼。
他的肉一点都不软,根本咬不动,还差点崩了牙。
“可当真?”
白梨想点头,点不动,只飞快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