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联络公安要秘密救下菊代后我就没合过眼。”降谷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诸伏景光下巴的胡茬几天没修理,这时候看起来倒像是比同龄的好友还大了许多,看向好友的眼里透着温和,愈发像是在哄生气的后辈。
“你知道的,这次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我们之前的调查甚至没触及到组织核心的边缘。菊代他和组织交易这么久没出问题一定有他的依仗,现在双方突然撕破脸皮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而这些信息对我们捣毁组织太重要了。”
“我知道,”降谷零直视着前方,没有回应友人的目光。他们在菊代逃亡的时候一起分析过形势,组织拿菊代做陷阱试探的可能性太低了,并且当晚行动的公安排除了他们以外有其他人在场或者干预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如果那是个陷阱,当晚出去的所有公安和他的好友都会葬身在那里,组织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放他们离开。
他的理智在行动前告诉他,不会有问题的,但他的情感让他无法冷静。行动结束后收到消息,他仍然不敢睡,加班加点地处理菊代的问题。只有当见到人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之后,他的疲惫才敢涌现在脸上。
“菊代昏迷了一晚,醒的时候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公安已经把他秘密送出国,只有他不出现你才是安全的。”
“怎么样?”诸伏景光有些急切,在行动后他要装作正常得和组织汇报情况,回来的路上也不敢联系公安以免暴露,对于菊代知道的信息,他仍是未知。冒了巨大风险得到的消息,究竟是利剑,还是抓不住的风沙,他不知道。
降谷零终于转头回应了对方的眼神,紫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是个很大的突破呢。”
“那真是太好了。”
从菊代口中,他们知道了组织和菊代组一直在进行某种危险化学物品的交易。这种化学物品是官方禁止流通的,总量也很少,一直管控得很严。但菊代组通过非官方的途径常年能得到这种物品,之前都是在黑市卖出去。
几年前,组织突然有了这种化学物品的需求,当时除了官方只有菊代组能获取到这种物品,菊代组就和组织达成了这种物品的交易合作,组织开价很高,菊代组以此获取暴利。
但不久前,组织开始减少了甚至有结束和菊代组的交易的趋势。菊代通过调查发现组织应该是有了新的供货渠道,再进一步调查渠道的时候被组织发现,继而整个组差点连他自己也埋葬进去了。
“以这种化学物品为切入点去找线索,说不定能有发现组织秘密的机会。”
“零已经布置下去了吗?”
“嗯,菊代那个人混黑确实有能力,他甚至摸到了几个组织的据点,但是我看了报告,他发现的方式或多或少和组织的交易有关,一旦我们对这些据点行动,组织很可能怀疑是菊代泄露出去的,你就有暴露的风险。所以我让公安对这些据点不做行动,加强留意动态。”
“以组织的谨慎不可能不提前把与菊代组有关的东西销毁,这些据点估计在搜寻菊代的时候就清空了,现在是诱饵的可能性更大。”诸伏景光分析了自己的看法。
降谷零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有些地方已经搬空了,但我们在调查这些地点周边也算勉强找到几个可能是底层的人员,咬住他们说不定能有别的进展。”
“抓住组织的线索,我们一定能将他捣毁,到时候我们五个人再聚在一起,我们两个一定会被他们打一顿的,毕竟消失了这么久。”
“啊,那我也只能不还手让他们打了。”
“我刚才在车站看到阵平了,看他现在的样子,感觉零你会被打得很惨啊。”
“切,怎么可能,他动手我可是要还手的。”
白色的马自达载着他们飞速前进,化作一只白矢。
他们以为,这箭可以劈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