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甜怔怔地看着他,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闻夜归,虽然你是个坏人也不了解我,但我却认识你很久……。
闻夜归说完那句话,也意识到两人此时之间尴尬的气氛。但他不觉得说错了什么,于是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只是看着花甜赤裸裸挂在脸上那受伤的神情,突然一下子有点烦躁。
啧~真是没见过情绪如此外现的人。烦!
花甜还在沉默,脸上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指责就这样盯着他,像只倔强地小猫。
闻夜归叹口气,伸手拿过她刚刚画得乱七八糟的纸,随意勾勒几笔。
晕开的墨团就有了山的模样,接下来是一座小院,一棵枣树。最后,还有枣树下手持双刀的姑娘正在练武。
花甜的视线一点点上移,看到了画。虽然看不出相貌五官,但花甜知道,那就是自己。
一下子,心里的阴霾突然就消散了很多。
“你不能把我画这么矮!明明我都到你胸口了,可你看看在这画里我跟小蚂蚁似的。”花甜看着看着,发现不对!立即不满地出声指责。
“这从视觉远近关系上来看就是如此的,这样的人物才合理。”闻夜归也认真解释。
“不好不好!这样没有女侠的风采。”花甜拼命摇头。
“是我教你,还是你教我?”
“我就是按照你教我的来画呀!再来!”
“停停停,你傻吗?看这……应该这样画才对……”
……
天色慢慢变暗,太阳已经悄悄地从远方的山头滑落。只留下赤黄色的余光洒满了并不华丽的小院。
又起风了,屋里的两人还在为画里的人物争执不休。
从小院中央看过去,在夕阳下,窗口像一个镶了金边地巨大画框。两人恍若无人地坐在窗前低头讨论,似乎也成了别人眼里的画。
“老金,你看他俩小夫妻关系多好。”金大娘坐在枣树下纳鞋底,一边用牙齿咬掉线头,一边对手里拿着竹条编东西的金大叔说。
“像咱们年轻时候。真好!”金大叔憨厚一笑,手里的竹条慢慢变成了一只生动可爱的蝴蝶,这个平凡朴素的男人走到金大娘身边坐下,把手里的竹编蝴蝶递给金大娘。
“天色暗了就不要在纳了,当心眼睛。”
换来金大娘羞涩一笑:“多大人了,还搞这些……”
屋子里的闻夜归抬手活动了一下僵硬地肩膀,感受着慢慢恢复地身体。视线移出窗外,耳边花甜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他也难得的享受了一下这与世无争的平静。
他看向京城的方向,在心底算了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吧。闻夜归再在这里待几天,京城还不知道要出现多少牛鬼蛇神……
而此刻在这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