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歌德大酒店,后花园。
“堂哥,还没有准备好吗?”
身着骑士装束,色彩由白渐黑以连体紧身衣收束高挑身躯,有着蓝短发,佩戴黑色蕾丝边发带,披肩缀有冰色神之眼的优雅少女对着侍从发问。
“凯文大人他…”
“什么大人,一无军职,二无爵位,三无担当…这样的人凭什么能被称之为‘大人’,真是污人耳朵,这个仇我记下了。”
“优、优菈小姐…对不起!”
颤颤巍巍的侍从将头颅、身躯一并向下深埋,“退下吧,你的接待任务已经结束了。”名为优菈的少女掸去蓝色披肩的一枚落叶,迈起及至大腿根的高跟长筒靴,靴后跟的银色马刺在晚风中哗啦作响,吹动少女的秀发纷飞蝶舞。
踱步越过侍从的优菈,迎一个有狰狞阴影的庞然大物。
“越发的夸张了吗…”
呢喃的少女在花园中心的喷泉前止步,十几秒后庞然大物现出踪迹…那是一台璃月风格的无篷大轿,由八位侍从抬得四平八稳,周边是身着十几个女仆装的靓丽少女相随,她们手中捧着翠竹玉石烟袋、青花坛,刻画着山川风月的华丽大扇,银制雕花托盘等等诸多珍贵事物,宛若皇帝出行那般令人目瞪口呆。
呼——咳!
急促而短促的哨声响起瞬间,一口浓痰便在皎洁月光下吐向一旁,以抛物线的姿态向着下方灌木丛而去,最后却被刚刚好出现在木丛方的坛子接住。
整个过程中捧着坛子女仆既没有手忙脚乱,也没有惊险之色,一脸平静的小跑两步回归队伍。
咻。
令人侧目的有力哨声再度响起,拿着烟袋的女仆立马贴近轿子半坐其侧起身躯,尽可能靠拢了轿子中央。
女仆身旁同伴从另一人托盘飞快的取下烟草、火种,装填、打火…动作流利、连贯、紧凑,就仿佛在表演一场杂技,用最短、的速度让烟袋得以使用。
然后是举着烟袋的女仆,随着轿子前行起伏的稳定节奏,以十分轻柔,但又极为精准、合适角度的将它送进轿子的主人口中、拿开、送口、拿开,如此反复几口过后整个林间便烟雾缭绕,这烟香气刺鼻,嗅到一点便令人精神一振。
“彻底没救了啊…”
下意识去摸后背的优菈顿住,这才反应过来武器送去后勤部做保养维修了,想要砍人是做不到了,难以抑制的寒意自肩的神之眼处飘散开来,带着她的凌厉目光锁定轿子中央。
那里半躺着一个身着贵族华袍和她脸庞有几分相似,蓝紫色通透眸子和她一模一样,有着蓝色渐白短发,气质慵懒、神色颓废的年轻人。
这就是她的堂哥,凯文·劳伦斯。
即使早已没落,被蒙德的巨大多数人视为蒙昧与暴政的代表、遗毒恨不得全族驱赶出镜,他们劳伦斯一族却还是期望着能够有朝一日重回统治阶层。
于是理所当然,为了维护、保留“高贵者的义务”,劳伦斯家族每个后代都会得到严苛至病态的全方位培养,礼仪、学术、武艺、厨艺、家务等等。
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培养,优菈现在回想起来亦是不寒而栗,有崩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