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杨佑眼前一晃。

一只骨手抓在了杨佑的肩上。

“杨，佑！”

眼前之人血目白瞳，脸颊消瘦。手如枯骨，没有一丝血肉。

“你还我师父！”

此人张口咬在杨佑的脖子上。

杨佑猛的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做恶梦了？”

杨佑的背后一身冷汗，在明天雪地中不禁打了个哆嗦。

杨佑将头埋入怀臂中，对于杜清欢的死，他充满愧疚。

以命换命。

他杨佑何德何能。

许荧自上了山以后再也没有找过杨佑，杨佑知道，许荧心有芥蒂。

人之常情。

视为父亲的杜清欢为了救杨佑而死，怎么可能放宽心。

许荧不是圣人。

“师妹......”

杨佑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清宫与当日的血月相重叠。

拍了拍脸颊，杨佑站了起来，全无睡意。

“好端端的怎么做噩梦了呢？”

杨佑看向不远处的山峰。

忽然，眼前一条红色的细线若隐若现。

杨佑皱着眉头，若非红色在黑暗中显得突兀，杨佑也不会发现。

跳下树木，杨佑跟上了红色细线。

但无论杨佑怎样的速度，他都无法找到细线的尽头。

这细线的源头，似乎在于杨佑兜圈圈。

杨佑意识到，对方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何方妖孽，速度显形！”

杨佑在山林中大呵，树木上的积雪因此抖落。

不久后，杨佑的面前走来一位熟人。

衣着青衫，腰悬佩剑。

“李亥？”红线的源头就是李亥。

李亥紧闭着双眼向着杨佑走来。

“李亥，你怎么了？”

李亥并没有给杨佑回应，在杨佑十步之内停了下来。

紧接着，李亥瞪开双目，张开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血目白瞳！

杨佑将手放在止水的刀柄上。

二人分别不到两个时辰，李亥便如着了魔一般。

杨佑发现，李亥这是被不知什么东西操控了。

“李亥，醒一醒！”杨佑呵道。

李亥毫无感觉，拔出来腰间的佩剑。

佩剑直接递出，向着杨佑的脖颈而来。

杨佑一个闪避，止水的刀柄末端打在李亥的下巴上，李亥向后倒去。

紧接着，李亥便没了动静。

杨佑将手放在李亥的脉搏之上，气象平稳。

“见鬼了？”杨佑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刚才梦中，他也见到了血目白瞳之人。

想来这片山林中仍有鬼怪。

李亥很快便醒来。

这一次，李亥恢复了正常。

“我怎么在这？你怎么在这？”

李亥一睁眼便看到了杨佑。

“李亥，我有事要问你。”杨佑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