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

男人声泪俱下，屋内再没有传出声音。

他一咬牙，背着妻子起身往其他医馆跑。

“大夫救命！大夫救救我娘子，她得了重病，快死了！”

男子有跑到一家药馆门前，大声叫喊，使劲砸门。

门砸得咣咣响，好一会屋里传来声音。

“干什么啊，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

语气极不耐烦。

“大夫救命，我娘子快死了！”

男子哭喊。

“扔一两银子进来”

屋里人的话与之前一位几乎没差，甚至更冷。

“大夫，能不能先救人，之后我倾家荡产也会把钱给您补上”

男子趴在门上哭喊。

“在内城，有人能一两也拿不出？”

屋内人讥笑，“那你换一家吧，北边汴河角门，那里有一家给穷人开的医馆”

屋内人给男子指了个道。

男子连忙背着女人往汴河角门方向跑，汴河为京城中河连通内外城，那人说的是属于内城的小角门，外城还有一个大角门。

“娘子你再坚持一会，很快我们就能找到大夫！”

男子感觉嗓子眼堵得慌，开口安慰，有些失声。

背上的女人没有出声。

去小角门有段距离，男人早已折腾得筋疲力尽，但他不会放弃。

“娘子你说话，千万不要睡着了，不能睡”

男人想跑起来，但双脚酸软得厉害，他一边咬牙安慰背上女人，一边努力加快步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仿佛看到汴河小角门，他正要再次呼唤女人。

啪！

他重心不稳，连带背上女人往前摔倒。

男子头上磕出血印子，女人往前飞出差点掉入汴河中，好在一只手及时拉住女人。

“她已经死了！”

那人向着男子说道。

男子眼眶通红，跪在地上，冷静道：“我知道，或许还能救活”

说着他爬过来，抓住女人尸体往背上背。

可她比之前重了很多，摔了一跤后，男人再也背不上。

一次，两次，女人的尸体从他背上滑落，摔在地上发出闷响。

“没机会了，好好把她埋葬了吧”

那人看着男人道。

“能救活，角门那边还有郎中，他可以救活”

男人红着眼固执道。

“我就是那郎中！”

那人语气缓慢。

男人像木头一样愣住原地，他的娘子真死了。

“恨他们吗？”

那人突然道。

男子眼神空洞，看向那人，恨吗？当然恨！

是他们见死不救，是他们妄为医师。

“这个给你，它会帮你报仇！”

“用它之前，把你孩子送到外城去”

那人递给男子一个东西，转身离去。

······

翌日，一早。

张轿夫将孩子送到外城亲戚家，回到破旧房屋内，久久看着妻子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下定决心道：“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

“我就试一试，希望真能为你报仇，否则我会去找他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