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好疑惑。”

吴子衿突然感叹，把温叶的思绪从横云拉了回来。

“你又在疑惑什么？”

“为什么人非要结婚呢？”吴子衿说，“哪怕年纪大了碰到真爱可能性会降低，但也总比凑合好吧。”

温叶吃着炸馒头，含含糊糊地同意她。

“退一万步说，假如我在婚后才遇到真爱呢？当然，我不是说我未来会婚内出轨，只是现在离婚的成本也太高了。财产分割，加上现在一审基本不会判离婚。等到我恢复自由身的时候，真爱都不懂跑去哪里了。”

温叶点头，“确实是。假如不能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结婚就没有意义了。”

“那章述会是那个有意义的人吗？”吴子衿逗她。

温叶拿起手边的奶茶喝了一口，“不知道。”

“一个月之前你就跟我说不知道。”吴子衿显然对她的敷衍很不满意。

温叶把手里的奶茶放下，“我总感觉自己一直摸不清章述这个人。”

吴子衿眼睛转了转，“不会吧，章述可是一个很好看穿的人。”

温叶问，“是吗？”

章述确实是一个很坦诚直率的人，他喜欢打直球，讲话做事没有大人的弯弯绕绕，甚至偶尔也会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

但温叶没见过他谈起恋爱或者喜欢一个女生时的样子。

没有过往可以参照，他们这种不上不下的暧昧状态，让温叶对他们是否能发展下去抱有消极的预期。

吴子衿说，“他简直是把‘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了。”

温叶想了想，“但我还是觉得章述不一定会喜欢我。”

吴子衿被她的不自信击败了，“朋友，你这种脾气好的美女谁不爱啊，”温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吴子衿瞟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

她伸手帮温叶点了接通。

“温叶。”

蓝牙耳机里响起了章述的声音。

“章述，怎么了？”

“今天公园酒店就要完工了，”他顿了顿，“我想请我们的园林设计师来看看。”

“下午吗？”温叶停顿下来，思考等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可以啊。”

而吴子衿在一旁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地盯着她看。

“你现在在干嘛？”对面的人似乎听到她这边嘈杂的背景声。

“我在和吴子衿吃饭，她刚做了一个巨丑的鬼脸。”

吴子衿用气声说：“你才丑。”

“哦，”章述继续说了下去，“那我下午四五点这样去接你，你现在还住在学校吗？”

“在。最近事情比较多，住在学校里方便一些。”

他做作地叹气，“唉，学妹变成大忙人了。”

“章述你又在阴阳怪气。”

“我可没有。”他的声音突然变远，像是在跟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讲话，“先不说了，同事刚刚叫我。”

“那我们一会见。”

章述笑了笑，“一会见。”

挂断电话，吴子衿又揪着章述的话题跟温叶谈了很多内容，午饭结束的时间将近下午四点，和吴子衿道别后，温叶回到了宿舍。

道城大学的研究生宿舍是两人一间，她的舍友和男友在校外合租，只有在做项目的时候才会回学校住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