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集市与平时毫无区别,店肆林立,车马如织,货郎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人头攒动。
“让开!”
“驾!让开!都让开!”
突然,马蹄疾响,伴随着呼喝声,整整一旅兵马竟自京城中间道路上奔驰而来!
百姓惊慌四散,此时的祝远晖已顾不得礼让行人,硬生生冲开了人群。
祝青简纵马跟随,突然,前方两丈远的人群中传来尖锐声响,一道烟花升到高空,“嘭”地一声炸开。
奔行片刻,很快,第二道烟花升空,这些烟花竟跟随着他们一路向前。
祝青简不时侧头,手指紧握着缰绳,脸色阴沉,天京城中已布满探子!
不远处,市场上的建司官带着五名士兵出现在道路中央,挡住去路,马匹嘶鸣停下,差点就撞上了这些人。
“祝将军,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来,到下官这里喝一杯!”这建司官是个身材矮小敦实的汉子,依旧是陌生面孔。
他说着,就想来夺祝远晖的缰绳。
‘啪’一声响,他伸出的手背上立时多了一道血痕,祝远晖抬起鞭柄直指这人眉心,“你他x给老子滚!老子认识你吗!”
看建司官冷着脸,依旧自原地站着不动,祝远晖毫不客气地再次扬起鞭,“再不让开,本将活剐了你!”
这些人只得匆忙侧身后退,让开道路,“那,祝将军请罢。”
话音未落,祝远晖一抽马鞭,不屑再给他们一个眼神,带领众人飞奔而过,一路疾驰,一言不发,来到宫门前。
厚重的红漆宫门紧紧闭合着,其上纵九横九的馏金铜钉在阳光下反射出道道金光。
祝远晖上前高声喊人,皇城司却连个人影都不见,他正要下令打旗语,一旁祝青简道:“爹,不用打了,城墙上没有人!”
他的心中十分清楚,大愈皇宫的丰门此刻是真的空无一人!没有明岗,也没有暗哨!
祝远晖抬起头,也嗅到了寂静中埋藏的危险,他皱眉看着几丝沙尘被风卷过宫墙,突然,他目光一扫,骤然回身,向一个方向策马奔去。
众人急忙跟上,祝青简问道:“爹,去哪?”
“曹丞相家修宅子的时候我去看过,他那房梁,能当攻城锤用!”
曹令今的府邸距离皇宫最近,祝远晖带领众人一路疾驰,自曹府门前停下,下令道:“张副将!你们几个,下马,拆房梁!”
听到这个命令,将士们不由面面相觑,最后,张堰良张副将上前道:“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宫里是不是真出事了?”
“休要多言,执行命令!”祝远晖冷声道。
“是!”
众人上前敲门,却惊讶地发现曹府大门只是虚掩着,府内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祝青简踏入曹府,抬眼望去,优台曲径的尽头是一座宫殿式建筑,重檐殿顶,麒麟踏云,气势辉煌。
他心下暗叹,就算之前在灯塔之下的预警救了曹令今一命,曹丞相也终究没有躲过此次劫难。
这几名精壮士兵三下五除二就拆下了房梁,合力将其抬起,向外快步行来。
祝青简收回目光,出了大门,对祝远晖道:“爹,府内无人。”
祝远晖面色愈加凝重,带领众人回到丰门前,“去!撞宫门!出了事我担着!”
八名兵将抬起房梁,充当攻城木,对着厚重宫门一下下撞了过去!
“一!二!嘿!”
“砰!”
“一!二!嘿!”
“砰!”
随着吱嘎沉闷的声响,丰门被撞开,兵将们迅速将门推开。
众人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走了进去,远方白玉栏反射着光芒,万籁俱寂,空旷的过分。
在皇宫内骑马持械,是对天子的大不敬,诛九族的死罪。
因此,祝远晖下意识便道:“卸下刀剑,我们去寻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