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千向沈墨卿使了个眼色,拖着仍然满肚疑惑的丁子谦离开食堂。
沈墨卿看着二人离去,走进食堂谨慎一一扫过众人。
“你是沈墨卿吧?”
说话之人是一个瘦高之人,容貌俊朗,那双眼眸如鹰锐利,嘴角带着三分笑意,神秘高傲。
此人话一出口,原本用食的众人皆放下碗筷,盯着沈墨卿。
沈墨卿作揖道:“在下正是沈墨卿,不知这位同窗如何称呼?”
那人回拜道:“白露初降,深秋之月,在下白九月,方才夫子已交代过,新来两位同窗,让我等好生照应一二。”
“是,是。”众人附和道。
沈墨卿暗思这白九月是何许人也,众人竟以他马首是瞻。
“沈墨卿,先谢过诸位。”沈墨卿趁着向众人作揖,四下扫视,一时到看不出何人有异常。
“墨卿,来这边坐。”
白九月倒是自来熟,一招手,原本坐在一旁的人,识趣立刻让出位置。
沈墨卿也不客气,这样倒好,趁机打探一下这白九月什么来头。
“墨卿,听闻你父亲是京城护卫将军?”
沈墨卿还未开口这白九月,到提前开口。可白九月声音洪亮,十分坦荡。
众人听闻,忽然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有人已率先起身拜道:“原来是将门虎子,失敬失敬。”
沈墨卿望见那人虽然一身襕衫书生打扮,却有几分江湖豪气。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沈墨卿不动声色,举起身边的茶杯,以茶代酒相敬。
“在下名叫包不修,字勤学,辽州人士。”
“他是辽州府尹的儿子。”
沈墨卿还未开口问,白九月附在耳边贴心解释。
沈墨卿微微颔首,心中对白九月越发好奇,忍不住问道:“不知白兄是哪里人士?”
白九月饮了一口茶,神秘笑道:“九月出身卑微,墨卿你初来乍到,来日方长,先用饭食吧!”
沈墨卿不再追问,随意用起饭食,倘若白九月当真有问题,眼下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那边,丁子谦将林万千带到茅厕外。
“你真的不是芊芊,那沈墨卿为何说你死了,说什么芊芊被魂魄附体?那芊芊如今在哪里?”丁子谦仍旧不信不死心,将心中疑问一股脑问出。
林万千拉着丁子谦进入臭气晕天的茅厕,伸手解开裤子,吊儿郎当道:“那其实都是家妹太调皮,和沈墨卿开个玩笑而已。如今她已回京城家中,好了,丁公子一起来方便吧。”
“嘘嘘嘘…”林万千吹着口哨,一脸享受的站着撒尿。
丁子谦歪头瞄着林万千的物件,打消疑虑嘟囔一句:“还真是个男人。”
林万千闻见藏着得意,故意呛道:“废话,小爷当然是个男人,丁公子这是何意?”
丁子谦难为情退出茅厕,这才答道:“你们兄妹长得太像,令妹曾女扮男装与林公子简直一模一样。”
林万千提好裤子出来,轻狂笑道:“龙凤胎本就像,丁公子莫不是喜欢家妹?”
丁子谦被人戳破心事,并未羞涩黯然神伤道:“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林万千忽然有些同情丁子谦,毕竟这事与他有关系。可是转念一想,丁子谦为什么也在松阳书院。
“丁公子,何时来的书院?”
丁子谦想起与万芊芊匆匆都未见到最后一面,略有遗憾道:“那日沈兄与芊芊姑娘不辞而别,第二日家兄便派人送我到松阳书院了。”
果然是丁怀逸,可是丁子谦看上去身无城府,会是太子萧启林的暗线吗?
“有缘千里再相会,丁公子也不要太过伤感。”
林万千假意拍着丁子谦的肩膀安慰,心中却另有盘算,小心翼翼道:“丁公子可见过太子?”
提到太子,丁子谦忽然眼神一亮,想起什么急忙说道:“竟将太子殿下所托之事险些忘了。”
林万千暗自心惊,难道丁子谦真的是太子派来的人。
“什么事?”
丁子谦毫无戒心一笑,拽着林万千往前边走边说道:“先回去用饭食吧,晚些丁某亲自将东西送去。”
林万千应付笑着,抽出被丁子谦紧拉的胳臂,随着丁子谦返回食堂。
若暗线真是丁子谦,倒好办些。可他既不会武,又是个直肠子毫无心机可言。
太子怎么可能派这么个人来盯着他和沈墨卿,这太不和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