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十分钟后，对方只说了一句十分冰冷的话：“都被毙了，还有别的吗？”

第三天，同样的流程又走了一遍，然后许风仪在同样的时间内，提交了筛选出的几十条广告语，结果却无一例外，全部被毙。

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也是。

第……也是。

好像无论这边怎么写，那边都总有不满意的地方。

例如：

好滋牛乳茶，我全家都在喝的健康茶！——对方表示老总觉得太普通太简单，也不押韵。

喝牛乳茶选我家，口感一流顶呱呱。——对方表示老总觉得押韵押得太俗气，不够文艺。

喝一杯好滋牛乳茶，过一场甜蜜人生。——对方表示老总觉得太文艺，让人看着就想睡觉。

……许风仪差点儿晕厥过去。她和舒锦时玩时，真没发现这女人有这么难搞好吗？！

转眼一个多礼拜过去，许风仪快把头发都给薅秃噜皮了。

然后，在第N天的所有广告语都被毙掉后，许风仪是彻底疲惫了。

于是她问：“敢问贵公司老总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广告语？”

对方回答：“很简单，就是不要太土，不要太跳脱，可以打感情牌但不能太无聊，最好是比较押韵，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把人洗脑的那种，就是可以让人一看到这广告语就马上想到这个品牌，但不能太随意烂大街，哦对了，最好是可以让年轻人们看了觉得很有共鸣……”

许风仪听得疯狂头晕。

还很简单，这到底哪里简单了？这分明就一点都不简单好吗，这要求高得简直就离了个谱。

抱着破罐破摔的娱乐精神，许风仪自嘲地打了一大段字过去：“那，‘有滋有味生活不累，好滋牛乳茶让你不再疲惫’呢？又押韵又能安慰到年轻人的心坎儿上，是不是很棒棒呢？”

许风仪叹气，继续疲惫地打字道：“不好意思，说着玩儿的，我们会继续努力又认真地想的。”

客户就是爸爸，开玩笑得适度，她再疲惫也得供着。

然而，令许风仪没想到的是，半个小时后，对方回了一句：“这条谁想的？”

许风仪眉梢一动：“我瞎说的，怎么了？”

对方：“刚刚给老总看时，她很喜欢，一眼相中，说是就要这个了！”

啊？许风仪傻眼。

不是吧，她就随便打了一句……

幸福来得太突然，许风仪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再然后，许风仪接到了一条来自舒锦时的，久违的微信消息。

许风仪差没给吓一跳，还以为是眼花。

打开一看，只见那是一条带了张图片的微信消息：“这是你？”

许风仪怔住一瞬，打开图片放大，然后就看见了自己刚刚和好滋市场部人员的聊天截图。

截图中包含着她的头像——那是公司给统一拍的职业照，放大一看就能看得出是她。

看来，应该是刚刚和她聊天的那个大哥直接把他们的交流截图发给了舒锦时，然后就被舒锦时给认出了。

许风仪懵：“是……”

几分钟后，舒锦时继续问道：“你在俞城FreeStudio上班？”

许风仪继续懵：“对……”

舒锦时：“晚上有空吗？”

许风仪看着她的问话，冷不防咯噔了一下。

无法遏制地，她脑中又灌满了那一夜的所有画面。

舒锦时问这话的意思，是要约她？

听着周遭打印机与键盘敲响的声音，扫了眼正在工作的大家，许风仪抿住下唇，悄悄咪咪将手机放到了一个确信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打字：

“应该有的……怎么了？”

其实吧，她们也没有在聊什么。

但是，许风仪却有种生怕被谁看到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的思想越来越不纯洁了吧。

很快，手机屏幕就又亮了起来。

对方回复道：

“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