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于江奕来说,应该是的。
江奕难道就不讨厌郁白么。
而且,他请的那帮人都那么专业了,为什么会怕郁白?
梁越低头琢磨着,很想过去问一问,可惜他已经提前都把钱付了一半了,也没留个联系方式,雇的那帮打手怕的要死,没敢再惹事,另一半钱都不要了,忙不迭地早就屁滚尿流的跑了。
“艹。”
他气急了,一拳打在墙上,手却不慎被伸出来的一个绣了的铁丝刮破了。
血迹渗了出来。
疼的直抽气。
正在这时灯光下,隐约有黑影,随后,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一愣,回头去看。
只见灯光下站了一个男生,那男生皮肤挺白,乍一看有些诡异的眼熟,梁越仔细回忆了一下,发觉他长得像那阴魂不散的郁白。
但,仔细一看并不是他。
这个人的五官长相偏秀气,一个男生长得却有些漂亮,有种说不出的阴柔的感觉。他皮肤很白,用那双眼睛盯着梁越看的时候,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梁越转头,说:“你谁?”
男生笑了下,说:“我是他弟弟。”
梁越:“谁?”
“你看我像谁?”男生又笑了下,从包里翻出一个创可贴,递给梁越,说:“你的手流血了,不包一下?”
梁越一头雾水,男生却自己很自然地帮他包好了。
他拿出手机,晃了晃,说:“加个微信。我觉得,我们说不定有机会成为朋友。”
梁越警惕地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地说:“干什么?”
“不干什么,”男生那双眼睛笑了下,在灯光下静静看他,说:“梁越。我很早就知道你。明天转学,我们就是同学了,请多关照。”
·
“郁家,可乱了。”
餐厅里,一对儿小情侣坐在那儿聊天,翻看着手机上的八卦,说:“郁震柯那老头老不正经,好几个‘姨太太’,私生子都记不清。”
“是嘛。”对面的女孩儿好奇地说:“还真跟拍电视似的,几房姨太太呢。”
“那不止。”男的神神秘秘摇摇头,说:“你无法想象有钱人能浪到什么地步,姨太太算好的,还有点名分,他们玩儿的开,女人一多,搞不好自己儿子有几个都记不得了。”
“哦?”女的一笑,叉子叉起一块肉,说:“那总得公开几个吧,以后也得有继承人。”
“是有人扒啊。”男的看看手机,说:“就是很奇怪,后面几房‘姨太太’的儿子都扒出来了,就是‘正妻’的没扒出来。”
“真的?”女的惊讶地说:“为什么?因为儿子拿不出手?”
“绝对不是。”男的眸光有点兴奋,说:“多半正妻生的那位,就是选中的继承人了。越是看中的,越要想办法藏着,免得招惹上什么不好的人。你想啊,出名了,就是行走的金山,多少想绑架勒索的盯着呢。”
“那他们会互相争财产么?”女的好奇地随口问:“如果是真的,那好狗血啊。现实果然比电视剧还离谱。”
......
郁白偏过头,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隔壁桌。
很快,又收回目光。
不知怎的,江奕觉得他有那么一瞬的落寞,一闪而逝。
郁白似乎是肤色过于苍白缺少血色了,坐在那里低头不语时,似乎总有心事,孤单的身形很容易激发起某人的保护欲。
——某人,当然就是指的江奕。
不过,他也只是远远看着,不打扰,对他而言是一种礼貌。
服务生把两人点的菜品端了上来,道:“请慢用。”
说完,就离开了。
不远处,一群服务生饶有趣味地远远望着江奕和郁白。
两个男生都穿着校服,看样子应该是隔壁那所远近闻名的高中里的学生。穿校服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他俩模样都很标志,一个冷,一个热。气质这种东西很难说清楚,只是,他俩往那儿一坐,很自然而然地,就把熙熙攘攘的人群全比成了无关紧要的布景。
叫人只看得见他俩。
很少能见到这么有气质的高中生帅哥,这次一次来俩。
“冷?”
郁白忽而抬眸,看见江奕缩着胳膊,坐在空调底下,有点瑟瑟发抖。
“还......还好。”江奕刚说完,就咳嗽了一下。
“你衣服呢。”郁白又皱眉问。
江奕低头从地下拽过自己的校服外套,看了一眼,有点发愁,打架的时候外套被他扔在地下,拖了一地灰,已经脏掉了。
“......”
郁白低头,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校服,递给他,说:“穿我的。”
“嗯?”
江奕一怔,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去,低声说:“谢谢。”
这儿的空调太冷,估摸能养企鹅了。
江奕抖开某人折的整整齐齐的校服,在他的注视下,披在身上,干净,宽松的校服外套,隐约有浅淡好闻的香。
江奕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低头,问:“你有女朋友么。”
郁白微微一怔,说:“没有。”
江奕抬起眼睛,问:“为什么?”
郁白却说:“你有么。”
江奕摇摇头,说:“没有。”
郁白抬眸看了他一眼,夹起青菜,似是无意地说:“为什么。”
江奕摇摇头,说:“没碰见特别喜欢的。”
郁白抬起眼睛看他,黑色的眼珠子似是闪过一点清透的光,一闪而逝,他低头,夹了青菜,说:“嗯。”
江奕说:“嗯?”
郁白却没再说话。
江奕一头雾水。
一顿饭结束,江奕拿着账单去结账,服务生却笑着说:“已经结过啦。”
江奕:“?”
不是吧不是吧?
他居然又被郁白请了一顿饭?
为什么。
江奕有点凌乱,心想,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一低头,发觉身上的校服外套都是他的,不由吸了吸鼻子,心想,郁白人虽然太安静了,但人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