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格尔忽然闭了口，因为他看到了傲德在广场上的那几手，或许巫师这个称呼于他来说并不合适，‘’术士‘’才合适。

‘’我是个术士而且也是野法师。‘’傲德苦笑道。

‘’那你也可以前往去石巢城啊，传法塔不会拒绝有天赋的人，如果你缺钱的话当然那里对你正合适。‘’

灰格尔看着傲德心说，这么个白发苍苍的老术士，怎么看都应该是资深术士啊，再不济也不会去佣兵事务所那种巫师学徒才会签约的地方。

‘’传法塔的工资大概是多少。‘’傲德有些不以为然索性就把话说白了。

‘’二选施法者的话年薪是两千金海德伦还不包括全勤和年终奖………………‘’

‘’噗~！‘’正在饮酒的父女二人险些把酒水喷到天花板上。而灰格尔淡定的看二人把酒水喷完，

老僧禅坐一般又缓慢道；‘’还配有私人办公室和藏经阁。‘’

‘’我记得我给过您推荐信了啊。‘’

‘’对对，我也记得！‘’傲德威因伸手向灰袍中寻去。

‘’唉，不对啊，不是在这儿么？”

傲德威因左翻右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是不是丢在什么地方了。‘’雅兰担心道。

‘’不可能啊，放在内兜里不可能丢的，离开图书馆后只去过两个地方……………………。‘’

傲德忽然想起了在父亲的怂恿下对自己的灰袍下过手脚的亚妮……………………。

‘’靠！‘’

……………………………………………………

露娜扶着父亲在杂货店外坐下，扎克没有食言杂货店里什么东西都烧了只留下焦黑的废墟，露娜扶着尤瑟夫在之前为傲德剃须的櫈椅上坐下。

‘’碘酒找不到了，我只能给你擦擦伤口………………。‘’露娜看着一片狼藉轻声道，亚妮抱着姐姐的大腿一言不发，小脸上满是干涸的泪痕。

尤瑟夫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于是露娜蹲下身来撕下自己的围裙一角，沾了点唾沫蹲下轻轻为父亲擦拭着额头。

‘’恨我么？‘’尤瑟夫看着女儿在晚霞下泛起玉色的脸，这大概是糟糕透顶的一天后唯一能够让自己觉得赏心悦目的事物了。

露娜久久未有回话。

‘’你不该把那个女孩还有他父亲牵着进来。‘’良久露娜开口；‘’你已经偷了人家的东西，况且人又与此事无关。‘’

‘’如果他父亲不是冰霜术士，而灰格尔学士又没有赶过来，那今天………………。‘’

‘’我知道，我就是个混蛋。‘’尤瑟夫颤抖着握住女儿为自己擦拭伤口的手；‘’但这是我这个混蛋父亲所唯一能够想到的保护你们的办法。‘’

‘’你们是我仅有的一切了，即便我早就该死在地狱至少也要在最后一眼确认你们活在人间………………。‘’

露娜望着父亲那张颓废，血污，甚至连稍存的英俊都已不复存在的老脸，嘴唇一阵嗫嚅，良久，双手捂脸，失声痛哭起来，额头抵在尤瑟夫的怀中。

尤瑟夫合拢了怀抱。

是啊，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肮脏，嗜赌，无赖，虽然是狼人的后裔却像吸血鬼一样孜孜不倦的吮吸着自己这只瘦骨嶙峋的绵羊，因为他日子苦的暗无天日………………………………………………，可这就是自己所仅有的了。

‘’别哭了，别哭了。‘’

印象长这么大以来父亲第一次为自己擦去眼泪。

‘’我想你保证这会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尤瑟夫拿起灰格尔送给傲德的推荐信冲女儿尽量露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一封推荐信，推荐去石巢城巫师传法塔的，有了它我们能赚一大笔钱。‘’

‘’然后我会还清所有赌债，还有扎克的，再把我们家搬到石巢城去。‘’

尤瑟夫望着女儿亮晶晶的双眼；‘’然后，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

‘’我会教你识字。‘’

‘’噗嗤。‘’露娜破涕为笑，紧紧拥抱住尤瑟夫‘’白痴，无赖！‘’

‘’所以才能把露娜妈妈骗到手后再哄闺女开心呐！‘’尤瑟夫哈哈大笑

嗤——————！

一只闪掠的流矢从弓弩中射出正中尤瑟夫颈后…………………………。露娜清晰地感觉到父亲的身体像是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

‘’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