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逃兵,
我要退出这个游戏,
我要远离海洋,
一切跟海有关的老虎老鬼都统统离我远点!”
陈全支着一根细细的树枝,嘴里小声嘟囔,
他身上全是道道伤痕。
“呐,我现在教你东洋剑道里的斩返,此招式讲究下劈和横切的动作一气呵成,不能犹豫,即使敌人躲过了下劈,一样躲不过横切。”
木下久行在陈全的左边举着碗口粗的柴把快速劈下,又迅速切出。
“哎呀!哇咔!”
陈全脸上一道红印,肚子上又挨了一下闷棍,胆汁差点从鼻腔喷出来。
生命值减三,
生命值减五。
“喝,我现在教你中原剑法里的荡冲,心法上强调手腕使出活劲,剑头飘忽,攻路随势而行,虚虚实实,亦攻亦守,不要固定一个招式。”
李华梅握了柄马鞭快速抖动手腕,鞭头似圆似尖,如盾如矛,正中陈全眉心。
“嘤~~~~~~”
陈全丢下手中树枝,双手抱头倒在地上,哽咽不止。
生命值减十,
生命值减八。
“此时当给敌人致命一击,发猛力砍下敌人头颅!”
“当然不是,应该用寸劲挑破敌人喉咙,免得剑锋卡在骨中,延误战机!”
二人顺势就要劈下刺下。
“等等!”
陈全举起双手挡住柴把与马鞭,怒斥到,
“你们两个争论到底是东洋剑道厉害,还是中原剑法厉害,为什么拉我来演示,你们自己不会相互对决吗?”
“我中毒刚好!”李华梅撒娇到。
“我重伤初愈!”木下久行抱怨着。
“我刚刚吐了口黑血啊,胆汁肝液肺组织都被你们捣鼓出来了,生命值快归零了你们知不知道。”
陈全推开兵器,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说来真奇怪,这小兵回复得蛮快,似乎上午的伤下午就痊愈了。”
“我在船上呆得久了,见到过这样的水手,上午重伤,下午亢奋,晚上就死了,可是他却死不了。”
陈全摸出胸口的回血宝珠,仔细擦了擦,心想幸好没坏,于是他念叨着,
“子持莲华。”
绿光闪过,陈全满血复活,
嘿嘿,
这个游戏设定似乎是需要住旅馆才能回复生命值,从别的游戏带过来的回血宝珠简直就是24K足量金手指好吧,我陈爷又回来了,累死他们两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来来来,”
陈全满面红光地捡起地上的树枝:“不要走,决战到天亮!”
“喝!”
“嘿!”
“哎呀!”
“子持莲华!”
“我终于不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了,我现在是战斗力已经······升到五点三一的········渣渣辉了!”
“呼呼!好累,休息一下!”
“好!”
“休息一下!”
累趴的三人坐在院子的树荫下乘凉。
这时候旅馆的老板送来一封男爵理查回森的信件,李华梅恭敬地拿过,拆开了信上的封泥,抽出了里面的锦宣信纸,
一行工整的蝇头小楷细细地写到:
李华梅女士,
我在造船厂恭候大驾,
理查回森敬上。
李华梅收起信件,朝着两个跟班说到,
“走,去造船厂!”
“我不去,那个洋鬼子和我气场不搭!”
陈全摇摇头。
“我也不去,我还要练剑,我的剑道都荒废了。”
木下久行跟着附和到。
“你不去?你也不去?”
李华梅将马鞭套在了手臂上,插着腰怒斥到,
“陈全,你可别忘了,你说要一辈子当我的跟班,我还是你的船长,还有你,你是我跟班的跟班,我一个大船长,孤零零地去赴宴,没个牵马的搭手的,像个什么话!”
陈全想了想,
毕竟理查帮三人安排了旅馆,医生,厨师,不去道个谢,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拉起了白木久行,悻悻地说到:
“行走江湖,不能丢了礼数,让洋鬼子笑话我们东亚人是蛮夷,你说对不,还是一起去吧。”
木下久行原先也是个剑道豪客,知道江湖应酬不可小视,
有时候打个照面,签张白条,可就能让事情变得轻松方便,
特别是跑海经商的人,更不可耽误了大主户,于是点点头:
“那好,只是我们不说话,只赔笑,免得耽误事。”
李华梅见二人放下了架子,也就顺势说到:
“去造船厂也不是什么酒席宴会,生意上的事情言简意赅,不需要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旅馆里的店小二早就备好了三匹快马,麻利地牵到了众人面前,
众人谢过后相继上马,
李华梅轻喝一声,两位跟班随着船长一路朝造船厂奔去。
到了造船厂,
见理查回森老远就站着等候他们。
“欢迎,欢迎,”理查行着抱拳礼:“劳烦三位策马而来,实在过意不去。”
“哪有的事,”李华梅赶忙翻身下马,“我们都是奔波惯了的人,颠一颠还能松一松筋骨。”
“三位随我来吧,请!”
“请!“
三人随着理查来到船坞,见澳门的船坞里停满了各国的帆船。
陈全对船只一窍不通,木下久行只顾着研究船锚的锻造艺术,只有李华梅惊叹不已。
中国大型帆船,日本桨帆船,阿拉伯帆船,欧洲战列舰,
李华梅如同一个馋嘴的小孩进了糖果店,这儿摸摸,那儿瞅瞅,一个劲地傻笑。
“李船长,李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