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薄燕王府。
有光从树叶缝隙里泄下,光斑点缀在院中躺椅上睡懒觉的少年脸上。
他约莫十七八岁,一袭青衣,躺着也不安生,皱眉嘟囔道:“齐时羽,你不要总给我多管闲事。”
夏日的风也是怠懒的,懒洋洋地刮过,吹响树叶。
几朝前,南疆人普遍住在石制屋子里,一直到长平公主被送来和亲后,大宋同南疆通商。
南疆王仰慕大宋文化,石屋被木制房舍取代,就连格局也仿照大宋,多出一个院子。
薄燕王放缓脚步走近,走到少年面前后,抬手替他挡住了树叶落下的光斑。
在一旁静静看了许久后,没忍住伸出手碰了碰少年的脸。
大宋人同南疆人不一样,大宋有山水养人,南疆大多是戈壁荒漠,所以大宋人看着就又白又嫩,南疆人身材魁梧。
倦懒的风刮过,树叶簌簌作响,奴仆从拱门踏进来,神色着急。
一声巨响炸开,被风吹动的树叶静止在空中,奴仆的一只脚踏入门槛,一动不动。
眨眼间,树叶被风吹动,落在少年身上的光斑零零碎碎,随风晃动。
奴仆飞速地踏进院子,递来消息,看到躺椅上的祖宗后,在薄燕王骇人的目光下,生生闭了嘴。
躺椅上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睫羽轻颤,入目的是久违的日光,有些刺眼。
他发了会懵,这才看清楚面前的薄燕王。
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爬上他的脊背,源自心里的恐惧与抗拒让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低喘了两口气,向后挪了挪,好离薄燕王远一点。
许是看他就要摔下去,齐时羽伸出手,想要扶他一把,手刚伸出的时候,叶净本能地用手臂挡住了他。
薄燕王收回手,皱了皱眉,冷若寒冰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最终冷声道:“吃饭。”
奴仆见气氛不对,瞬间改了口道:“叶公子,你上次不是吵着要吃荷叶鸡吗,有商队的人在大宋把这手艺学来了,今天午饭正好有荷叶鸡呢。”
叶净定了定神,垂下眼睛不看薄燕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