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看起来这个圆圈看憋憋屈屈的,等人坐进去,完全就是整个身子靠在上面,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楚与摇了几下,把腿也缩了进去。
他看着前面米色主色的沙发,飘逸的米色纱幔,浅绿色地板和四周翠绿的绿植,感觉特别魔幻。
周叔他家的凉亭跟这个比,就是个土老冒。
谢荀这小子也就比他大几个月,怎么这么能搞东西,楚与撇撇嘴,屁.股用了用劲,秋千又摇了起来。
谢荀回来的时候楚与已经自己把自己摇睡着了。
他俯身看向蜷成一团的小家伙,不自觉就弯起嘴角,然后拎着菜轻手轻脚的走向后面厨房。
楚与是被香醒的。
一股神奇的香味窜到鼻子尖,他噌的就醒了。
抬眼望去,下午还清静的屋子里,多了烟火气。
楚与立刻跳下秋千,自己都没察觉脚步快了几分:“呦,谢大建筑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进去看见谢荀回头看他,立刻仰头解释:“放学回来见院子里多了那个,我看秋千看起来不太结实,给你试试,万一你在我家摔了碰了,还得我......”
“一会去院子里涮锅子。”谢荀把锅底端出来,就着他的话问:“我摔了碰了,还得你什么?”
锅子?
楚与眨眨眼,都忘了自己睡在人家秋千里的尴尬了,立刻跟着出去:“咱俩也能涮吗?”
他一年也涮不上一次,记忆里这都是大伙聚会才能吃的,他爸没朋友,家里亲戚避他们如避瘟疫,也没聚会。
也就周小年季东回来的时候,能去村东小火锅吃上一回,说是小火锅,跟麻辣烫也没啥区别。
自己还没涮过,楚与有点兴奋,跟着谢荀把锅底放在凉亭里,又跟着回屋。
谢荀看着跟屁虫一样的小家伙好笑,又问:“刚说我摔了碰了,还得你什么?”
楚与就是随便找个借口解释他睡在秋千里的事,听谢荀说了两次,就感觉这话不好听,人家又搭亭子又做火锅,自己还说这么难听,立刻改口:
“你要是碰着磕着了,那咱们一个院里住着,我怎么也得照顾一二,肯定烦死了,所以帮你试了试,那个秋千看着挺不靠谱,质量还行,挺结实,估计两人一起摇,都没问题。”
谢荀闻言顿住脚,回头看看秋千,若有所思的回了句:“是吗?”
楚与正兴奋的围着圆桌看,他就感觉这个桌子不简单,谢荀锅底往上面一放,底下一打火,才发现这桌子另有玄机。
还没等他研究明白,木头门被咣咣拍响,接着外面传来一个稚嫩却尖细的嗓子:“楚与!”
小孩声音从门绕到墙,接着从墙外扔进来一个巴掌大的东西:“给你一个快过期的月饼,我妈说你爸不在家,怕你饿死没人给你收尸,拿去吃吧!”
说完外面传来小胖子楚远山的笑声。
楚与眉头一皱,大步过去捡起月饼就要丢出去,被谢荀按住了。
他给楚与使了个眼色,楚与看他打开门,想要阻止,神使鬼差的没有动。
楚远山上次和他妈怒气冲冲的冲到他们学校,找到楚与班主任一阵骂,说他们学生不务正业,没有素质,不尊老爱幼。
村子就那么大,家长里短,多少都知道。
班主任也没说什么,拿出了谢荀中考状元的奖状,又拿出了上次楚与全班第一的成绩单。
女人不说话了,一张脸憋成猪肝色,回去路上楚远山就倒霉了,挨了一路的骂。
今天在学校捡到一个过期月饼,就绕过来气楚与。
结果他开心的刚笑着离开,身后门开了。
谢荀脸露出来的时候小胖子吓得退了一步,谢荀看他笑:“进来。”
“叫他进来干嘛?”楚与不乐意,谢荀按住他的手腕,他就不说话了。
楚远山肯定不进去,楚与他家全村最破的房子,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这个人好凶,准不是好事。
见他要跑,谢荀直接把整个大门打开了。
楚远山闻到香味,回头看了一眼就不动了,好漂亮的亭子啊!
还有那个香味......
“你们吃的是什么?”孩子虽然坏,到底是孩子,尤其孩子嘴馋,就走不动了。
“火锅,进来看看?”谢荀笑得丝毫不见戾气,说完拉着楚与往里走。
被好奇和香味馋的不行的小胖子也跟着往里面走。
锅底滚开,香气四溢,一桌子配菜应有尽有,红红绿绿,小料都看起来贼有食欲。
楚与闻到味就懒得去管楚远山,就是还有点不高兴,不知道谢荀为什么叫他进来,他可不想跟他一桌吃饭,但锅子是谢荀的,他也不能说什么。
谢荀把蘸料给楚与配好递给他,又去给他冲了饮料,羊肉卷入锅立刻烫熟,带着纯正的川辣味道夹到楚与的碗里。
楚远山不停的咽口水,一会看看羊肉卷,一会看看各种丸子,一会看看没见过的小菜,火锅他吃过,但不是这个味。
这个味道好香,他等着楚与叫他吃饭。
结果楚与第一口肉卷蘸料送到嘴里,就完全把楚远山忘了:“这个味道绝了!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味儿!这蘸料我都能干吃两碗,哪里买的?”
“自己配的。”谢荀见他吃的合口味,才拿起筷子夹了第一口菜。
楚与低头吃菜,没接话,他发自内心的感觉,谢荀就像个魔术师,神笔马良,什么都会,但他不说。
等吃饱喝足,楚与拍拍肚子,才想起来站在不远处的楚远山。
那孩子憋红了一张脸,死死盯着他的空碗。
楚与突然看向谢荀,他想起谢荀让他进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进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