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她可是觉露峰的人!师父有深恶觉露峰,武林中无一不晓。如今更是传出流言纷纷,败坏我乌借峰名声。你我同为乌借峰弟子,难道不该为她分忧吗?”
祝萍池言语不满,孙幼仪赶来,开口道:“如今流言颇多,势要挑拨乌借峰与觉露峰的关系。师父她行事光明磊落,我们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处置觉露峰的人,岂非中了小人奸计。”
“此事不可妄断。”秦冰道。
“她方才所使武器虽是觉露峰杨飞台的佩剑怀肠,却不能说定她就是觉露峰的人。”
孙幼仪赞同地点头,却听陈罗木此时正声道:
“在下正是觉露峰弟子。身家微末,不足道来。偶然用了风临峰的焰火求救,本不愿多生事端。欺瞒各位是我不对,但若要我违背峰门规训向各位俯首求饶,却是做不到!”
众人一静,未料此女如此宁折不弯。祝萍池握紧软鞭神色狠厉:“口出狂言。便叫你领会我的围水轻雨鞭!”
她举手便挥,陈罗木闪身向后,把住那飞扫过来的鞭尾,被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刺扎入皮肤。这暗招虽不伤筋动骨,却是无可比的疼痛,整个手臂都被扎麻,痛觉被激得疲于反应了。
“哧咻”一声,一物闪着白光破空而来,将祝萍池与她之间横立的软鞭凭空割断,带着劲风深入树干寸余。
秦冰看清那武器,沉声道:
“寒天匕。”
扬白月甩了甩手,不屑哼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此处尚有一步峰的人?”
他身边的怡人与老人静默而坐,皆一言不发。
祝萍池怒道:“此乃我乌借峰与觉露峰的私怨,无须你一个外人涉足!”
扬白月转转眼睛:“谁结的怨找谁去,你们都不认识这位周姑娘,方才还将她错当成风临峰的人,可见无论这怨有多大,都寻不到她的身上去。”
他又想了想,有些好笑:“不就是两位峰主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私事,怎么要闹得天下皆知。乌借峰一门女子,可是臊也不臊?”
“休对我师门无礼!”
众女皆怒,却是孙幼仪抢先出来,拔剑要教训扬白月。他功夫不高,更不喜动手,唯一的武器寒天匕还接在树干上,躲了几招便开始绕桌而跑。两人隔桌僵立,扬白月累得将双手搭在老人肩上,立在他身后喘息着。
此时老人伸出枯木一般的手掌,拍拍他手背。
“小公子可要老头子相帮?”
扬白月气喘吁吁道:“帮,帮一下。”
老人慈声道:“若公子肯答应我一个请求,老头子保你立时便可脱困,那等不驯之徒尽伏于你手,生死由你。”
扬白月好奇道:“什么请求?”
老人道:“我要公子拜我为师。”
他说完便向前推出木杖,直将孙幼仪的佩剑打落,整个人后退大几步,握剑的右手颤抖不停。
其他人大惊,未想到麻雀茶棚中有这老者一般的高人深藏不露,一时不敢妄动。
扬白月看得微张开嘴,随即又换上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老人家,我见过的高手比吃的盐还多了,只我叔父便是世所少见,徒从无数。不过就算你功夫再好,功力再深厚,我也不要学。我平生只爱毒门,其他免谈。”
未想老人听了,大笑三声,内功发鸣,震得众人捂住耳朵,惊起林中飞鸟一片,翻飞上天逃去。
“小公子这徒儿,老头我很是喜欢。道法即缘法,你我相遇,便是大大的有缘。”
扬白月放下手来,打量他疑道:“你莫不是真也会用毒?”
“是与不是,公子且看。”
他说罢将几个茶碗倒扣击出,轮番点中众人灵台穴,连怡人也被击中,惟留下扬白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