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白月于这些并不精通,打了个呵欠。桌下面的腿舒展一番,踢到老人那边,却不曾碰壁,穿衣而过了。
他心下一个激灵,又用双脚偷偷探了,发现他竟是没有双腿,仅仅在靠着大半个上身行走坐卧!
便不由更尊敬一些,道:“老人家,我听不懂,您还是说结论吧,她们二人谁能胜出?”
老者笑道:“小公子要谁胜,谁便胜。”
扬白月不假思索:“我想要姓周的姑娘胜。”
老者道:“那公子便设法去助她罢。此刻时机正好。”
他这一席话听得扬白月头昏脑胀,想要周姑娘赢,他如何助?便起身环顾四周,走到前面看见陈罗木于秦冰攻势下强撑,眼见要败,心中着急。一眼瞧见方才她木凳上的包袱,旁边一把长条状物,应是宝剑。
扬白月小跑过去拿起此物,一把掀开那裹布,只见日光下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照得他神情明朗。他将怀肠剑拔出腱鞘,引起锋鸣阵阵,众人不禁回观。
他不顾其他人,几步并作一步跨上前,用力将剑抛至空中,向陈罗木喊道:
“周姑娘,接住你的剑!”
陈罗木闻听硬接住秦冰一掌,借力而飞,将怀肠握入手中,使出清晖剑法。银锋接耀日,其速之快令秦冰渐渐无法招架。陈罗木不愿伤她,希望她自己认输,只一味递出剑招并不迫人末路。
眼见二人局势逆转,乌借峰众人心焦。祝萍池双目一狠,举鞭便要挥去,被孙幼仪截住手腕。
“祝师姐岂可有此不义之举!于他人战中偷袭,将我乌借峰的名声置于何地。”
祝萍池甩开她手,言语决然:“若不出手你我皆可能丧命,你忍心看师父教养抚育我们数载,如今皆要命丧于此,使她老人家身边无人吗!”
乌借峰众人听她所言,心中动摇。
只听祝萍池又道:“师妹,我贱命一条,为乌借峰死不足惜。你可是师父看中的琅琊双刀传人,身负我乌借峰的传承,也要不顾念师父她对你的重视吗?”
二人争执不下,林中剑光飞闪,忽然听得一道剑锋划进皮肉的闷响,切割声音如在耳畔。
秦冰用左手接住陈罗木的怀肠剑锋,剑刃划过,血沫成股流下,她低声道:
“你不是风临峰的人!你与觉露峰的杨飞台是什么关系?”
这话传出林中,众人听见了目光惊变。祝萍池眼中一喜,首先大笑:
“她竟是觉露峰的人!我们乌借峰与觉露峰誓不两立,如今遇到是老天有眼,怎能不除!”
转身对众人命令:“还不快同我一起擒下觉露峰的贼人为师父正名!”
其他女弟子领命要去,孙幼仪心中焦急,忽地向林中大声喊道:
“众位师姐妹们身负剧毒,定不可忽视自身,我们一起攻上去,只用那围水轻雨鞭阵法,便可不费力气将她擒下。峰外之人不会经波行止步,逃不出去的!”
陈罗木望着攻来的众人,执剑后退,听到孙幼仪的话心中明白,她要她用经波行止步逃走。可若用了,一定有人怀疑乌借峰私相授受,怎么能连累她?不能用。
又见这些人打定主意要苦战一番,也免不得毒气攻身,多增伤亡,便做好决定,将怀肠一步收入背后,右手抵在前方道:
“不必打了,我认输。”
祝萍池的长鞭却依旧而至,凭空落在她身上,眼见要将陈罗木打得血肉绽开,却听得疾风掠过,鞭尾被另一只鲜血淋淋的手掌握住了。
秦冰挡在陈罗木身前,对祝萍池神情不悦道:
“她说她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