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是要保护你们家小姐对吗?”松月把他后面的话说了出来,随即指了指咖啡馆的玻璃外墙,“在外面不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吗?还是……你想听我们说悄悄话,回去学给你家少爷听?”
兆权下意识否认:“程小姐,当然不是。”
“那行,既然都不是,就和杨奇一起在车里等着吧。”
没等兆权有反应,松月已经拉着宝婵走远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咖啡馆,刚进门,就听见一道阴凉凉的声音:“姐姐。”
这声音——?
九鸢!
两人齐转头,小表妹席九鸢起身朝她们走来。
“好久不见,松月姐。”她齐刘海下杏圆的黑瞳仁折射着冷淡的笑意。
松月只觉得通体清凉,缓了会儿实在好奇:“咳咳,九鸢啊,你大哥今儿不是给你请了账房师傅吗?你怎么会……”
“凭他也想管我?”九鸢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我跟账房那老头说,表姐也想学算账呢,让他回家好好准备,下次再来。”
被点了名的表姐宝婵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婉拒:“九、久鸢,我……我学不了这么多的。”
“姐姐放心,我会说服姨妈,替你清掉某些……没必要的消遣”九鸢意味深长地说。
而这里所谓没必要的消遣,自然是指傅延卿替宝婵做的安排。
宝婵不安地抿了抿唇角,没吱声算是默认。
松月岔开话题:“对了九鸢,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这个呀……”九鸢没什么血色的唇微微弯起弧度,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姐姐的日记里有写呢。”
七月酷暑天,松月和宝婵同时哆嗦了下。
冰淇凌的美味程度一下子大减,慢吞吞吃完后,松月和宝婵都没了再逛逛的心思。
松月临走前还打包了两份甜点,一份芒果蛋糕带回去给巧云,另一份小鱼干造型的饼干是留给大福的。
回到车旁,九鸢以坐不下为由,三言两语把兆权支下车。
车子缓缓开动,松月扭头隔着玻璃,朝后看了眼,犹豫地问:“他带钱了吧?”
宝婵呆呆地微张着嘴:“……应、应该带了吧。”
“没钱就自己走回来呀,”前座的九鸢回头阴凉一笑,“做人家的狗腿,一点点脚程都走不动,这可怎么行呢。”
松月和宝婵两只鹌鹑弱弱地对视了眼,默契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