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卖妻卖子的荒唐事,终究在男人看着邻居一副老实像,但自个儿的心里就是拧巴着的那点不舒坦下,无疾而终。
世间的姻缘,果真奇妙。
玉荼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一路上没多少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她好奇男人回到家中会怎么对妻儿,还有那谁也不像的小儿子到底是谁的种。
随后身形遁入虚空,消失在原地。
神仙下凡就是这么点不好,仙法时灵时不灵,体内的禁制也紧得她难受。
好在找到了这么个事可做,玉荼心道这可不算干扰尘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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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刚分好卧房的陆仁君顺着门牌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正想推门而进,然后就看见旁边的屋子里推门走出来的耿竹枝。
两人面视,耿竹枝收回自己迈出的脚,冷哼一声,竟然又回去了。
“砰——”门前闭合,落得人影空空。
“哈哈……这叫什么事?”陆仁君叹叫一声,推门而入,休息打整自己。
她们商量好了第二天一早还要去城中先打探百花宴的事宜,找到进入城主府的办法。
听天祈说,城中隐蔽的修士越来越多,花期短暂,若不出所料,百花宴应当在三日内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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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祈与江姒儿的房中。
江姒儿适应良好,一点也没有因为和宋天祈孤狐寡女待在一个屋里而心生忐忑。
她神采奕奕的站在窗前,踩在小几往窗户外头看。窗外星光闪闪,夜幕如同一张吞噬万物的巨口,将大嘴张开,亮出属于噬物之姿的浩瀚星辰,而地上,则是漫长的灯火。
满目融火,灼灼晃在江姒儿的眼里,成了一潭璀璨清河,心情愉快地在嘴里哼着歌。
“哼唧~啾卿~”
宋天祈看着她跟鸡腿倒搽似的两只后腿,危颤颤地踩在窗前榻上小桌,哪知却站的稳当。她心里一动,手没由来摸了摸白狐伸展着绷直了的背部,一直摸到了敏感的尾巴根部。
江姒儿惊恐地一脚踩空,然后就感觉到踩到了一个软乎的地方,冰凉刺骨的寒意从宋天祈的手心传到她的爪中肉垫上。
江姒儿惊叫道:“宋天祈!”
“抱歉。”宋天祈闻言放下她,也觉着自己冷了。当着她的怒气冲冲的面就起身去屏风后洗漱,然后走了过来关上窗户。
顺手将她抱到床榻上,熄灯垂帘,闭眼准备睡觉。
夜里,江姒儿被箍在白虎神君怀里,一只手臂像极了铁箍压得她心胸闷痛。她左右翻身,被自己一身毛毛捂得热意上涌,最密的那一圈贴在肌肤上的毛毛都湿哒哒的。
偏生宋天祈仿佛不开窍的榆木,还给她盖了被子。那沉沉入睡,直如长柱的睡觉姿势,让她想用和尚的木槌敲一敲她的头,看看到底是不是实心的!
眼看江姒儿动静越来越大,宋天祈睁开了眼,略带责怪的意思看向她。
二人面面相觑,江姒儿看出了宋天祈压根只想自己好,完全忘了她!
她决定先发制人,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道:“咳咳,我现在的样子和你挤在一起,我热得慌。”
宋天祈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她坐起身,将自己的外衣脱去一件。
在江姒儿用爪捂脸但仍心情激动偷着看的时候,宋天祈砰地一下,压得床板一震。
“嗯?!”
她当着江姒儿的面化为了虎形,但不是完整的形态,而是比她大了两多圈的宋天祈少时的虎形姿态。
一头吊睛白虎重量十足,虎脸肃容,不苟言笑地趴在床的另一头,和她相距甚远,刚好不接触。白毛黑斑,霸气倾斜,一只虎爪就足足有江姒儿的脑袋大。
宋天祈的眼神不乏气定神闲的疑问。
江姒儿被眼前的一幕梗得说不出话,看着白虎眼瞳里熟悉的神色,分明在说:行吧,我知道你热。
迟后,传来宋天祈冷淡的解释,“这样可以节省空间。”
江姒儿狐身惊住,一动不动倒了下去,头塞到了枕头上,陷了进去。
她收起指甲懊恼地抓了抓枕头,身边的白虎确实节省了空间,可是一身毛毛比她的还保暖。
她难道不热?还是说宋天祈宁可热,也不想与自己“肌肤相亲”?她还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