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楚莲寒的目光,花蓉钰目光微凝,闪过一抹深思,微微一笑道:“既然郡主坐下了,那我也坐下了,我这个位置,小王爷不介意吧?”她看似随意地选择靠近她的一个石凳子上坐下。然圆形的石桌共有五个石凳,花蓉钰坐下的位置既没有靠近楚莲寒,也没有靠近水莲儿,而是坐在了剩下的三个石凳的中间。
楚莲寒眉头为不可察的皱了皱,她收回看向花蓉钰的眸光,淡淡道:“大家都挑喜欢的位置坐下,如此甚好。”
“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孔裟云笑起来,她莲步轻移地走过去,瞧了一眼眼前的众人,状是无意地道:“我喜欢靠着池水,就坐这里了。”她绕过花蓉钰,在花蓉钰的左侧坐下,将最后的一个位置,也就是花蓉钰和楚莲寒之间的位置留了下来。
奚芷凝本该靠着水莲儿坐下,不过现在她本来的位置上却坐了孔裟云。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端着茶杯,眉眼间似有若无地带着清冷笑意的孔裟云,又瞧了瞧强压抑怒气装出温顺可人表情的水莲儿,突然间她有些乏了。
“芷凝还有事情,就不打扰各位品茗了。先告辞一步。”奚芷凝朝着楚莲寒望去,开口道。
听到奚芷凝的话,楚莲寒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暗淡下去,像是冬日的阳光被阴云遮盖。她望向奚芷凝,瞧见她眼底没有波澜的清冷,心也似冷了几分。
花蓉钰低垂着眸子,在奚芷凝告辞的瞬间,她的眉间染上了一抹冷色,眼中似乎浮上了一层气怒之色,然又有一种了然的神色,她抬起头,眸子停留在奚芷凝那淡然的目光上,似有所思。
孔裟云放下茶杯,目光掠过身畔的花蓉钰,忽然抿嘴一笑,淡淡道:“方才怎么没有听闻奚小姐有事?不会是恼我们叨扰了你和小王爷的品茗?”
孔裟云的话方落下,水莲儿便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奚芷凝道:“我是郡主都没有嫌弃你,你还摆什么架子?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我坐下了,你要走?!”
奚芷凝深深地看了一眼孔裟云,她本以为花蓉钰会开口为难,没想到说话的会是这个看上去飘逸出尘的孔裟云。“误会了,芷凝正准备告辞了。况且,作为医生,孔小姐想必也知道病后身边不宜太多人,伤神对身体不好。”奚芷凝的话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被水莲儿和孔裟云所说而动怒。
倒是水莲儿听闻后,目光在花蓉钰的身上转了个圈,然后她看了一眼孔裟云,道:“那麻烦孔小姐给小王爷瞧瞧,若没事,就我……留下来就可以了。”
一句话就让水莲儿转移了目标,孔裟云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惊,她没有想到奚芷凝轻易的化解了她的刁难。她抬起头来,看着神色如初的奚芷凝,嘴角扯出一抹自然的笑意,道:“想来是我误会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奚芷凝微微一笑,朝着众人点点头,便转身招呼了木芍,向院子外走去。
一场无形的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奚芷凝和木勺离开楚王府。出了王府,奚芷凝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因为有之前去花府轿夫私自离开的事情,奚芷凝这些日子和楚王妃攀上了交情,王爷甚是满意。她便借这个机会求王爷赏赐了一辆马车,并且求来了车夫的卖身契,这样她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使坏,而且也省去了求轿子看王府的脸色。
马夫张行在王府外等候,瞧见奚芷凝和木勺出来,便牵着马车迎了上去。木勺扶着奚芷凝上了马车,而作为她则跟在马车旁随着马车一路前行。她出来的时候瞧出来小姐似乎有心事,只是她回想起刚才凉亭的一幕,却实在是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倒是那个叫冬梅的丫鬟,木勺皱了皱眉头,除了报了她自己的名字外,一直旁敲侧击的问小姐和她的事情,难道是她易容入王府的事情被发现了?可是,好像也不像啊,木勺也陷入了思索中,垂着头走在一边,有些没精打采。
奚芷凝当然不知道木勺的纠结,她只是有些疑惑花蓉钰为何会出现种楚王府?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今日的花蓉钰眸光犀利无比,还有孔裟云今日的态度也很奇怪,她似乎并未得罪她,为何她却对她有着几分敌意?
是否,她对京城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并未清楚?
想到这里,她抬头望了望天色,决定不回王府,而是去一趟醉乡阁。之前梓夜说他害有个身份是醉乡阁的老板,也许他对这京城中的关系知道的更清楚。毕竟她之前被养种封闭的院子里,根本接触不得到京城里的事情。即便是如今奚德山让她参与部分京城中的事务,可那也是小部分不重要的事情,对于京城盘根错节的形式,她还是需要多自己留心才是。
“木勺,我们先不回府上了。我们先去玉泉街逛逛。”奚芷凝掀起帘子,对木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