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彦看向产屋敷直哉,目光询问为何要把无惨带来。
产屋敷直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们好好聊聊,若是……若是你想带无惨走,我帮你们。”
他说完就想走,被月彦拉住,“我不能带他走。”
产屋敷直哉看了无惨一眼,皱眉:“你若是担心无惨的病,我可以让青树医生跟着你们,他现在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绝对不可能同意你结亲的。”
“羽田家对我很看重,若是我今天悔婚逃走,他们一定会追杀过来,耀耀的身体受不住奔波,而且,只有在产屋敷家他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产屋敷直哉知道月彦说的是实话,但心里也明白,月彦这婚要真结了,无惨肯定大受打击,精神崩溃,能不能活过今晚都难说。
他还想再劝,被月彦打断,“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劝了。”
产屋敷直哉看着停在不远处目光直愣愣盯着这边的无惨,半响点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青树说无惨时日无多,若是找不到最后那味药材,他……”他看着月彦,“你说不想他短暂的生命被世人谩骂,我现在倒是觉得,何必在乎他人眼光,只要你们自己喜悦就够了,再说,我产屋敷家的人也不是谁都能骂的!”
他说完走了,把地方留给月彦和无惨。
月彦走到无惨面前,笑了一声,替他擦去嘴角血迹。
“好久不见啊,耀耀。”他说
“哥哥,你要同别人结婚了?,你不要我了?”无惨声音颤巍巍的。
月彦避而不答,揉揉他的头发,神色倦怠: “外面风凉,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间暖屋,你先去休息,等我这边结束……”
“你回答我!”无惨突然怒吼出声,“你不要我,你怎么能抛弃我,你不是喜欢我的么。”
他死死抓住月彦的手,咳嗽几声,嘴角流着血,声音急促道:“哥哥,哥哥,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要结婚好不好。”
他眼睛睁得很大,眼角控制不住流出大滴大滴的泪珠,玫红水润的眼睛里全是迷恋:“我错了哥哥,我再也不会把你东西扔出去了,也不会不见你了,我是喜欢你的,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笨,我怕别人说,我不敢想明白,我还说讨厌你,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改,我都改,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你……呜呜……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无惨第一次在月彦面前哭的这么惨,眼睛通红,眼泪唰唰往下掉,嘴角还一股一股地往外吐血,这场景简直算得上是“惨绝人寰 ”。
饶是月彦早有准备也不免心里有些动容。
没有帕子,他就用崭新的衣袖为无惨擦拭嘴角血液,用手抹去他脸上泪水。
“你喜欢我?”他声音暗哑。
“嗯嗯,我喜欢哥哥。”他手上用了些力道,月彦顺着他靠近。
无惨看着眼前他想念到心痛的人,喉咙微微一动,然后突然对着月彦的唇吻了上去。
就在即将触到那一刻,月彦偏了下头,那个吻落在他的嘴角。
无惨被月彦躲闪的动作伤到,愣愣的,声音充满迷茫:“哥哥?”
月彦闭闭眼,直起一点身子:“我们不能这样。”
暴虐躁动的情绪瞬间袭满心头,无惨咬牙道:“为什么不能,你不是也亲过我吗?”
“你,”月彦震惊看他,“你怎么会知道?”
“那晚我是醒着的。”无惨说,“我喜欢你啊,哥哥。你也喜欢我,你可以亲我,我也可以亲你。”
“不行了,如果你早点……”月彦没说下去,垂头道:“可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
“我不同意,你不准结婚!”
月彦摇了摇头:“改不了耀耀,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们都忘了吧。”
无惨沉默一会,忽然阴沉地笑了一声:“所以现在,哥哥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丢下我了是吗?”
清冷的月光把他照的如雪一般白,可眼底却像是藏着一片汹涌暗流的血海,目光阴鸷地让人心悸。
想抛弃我,想都别想!
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因为,如果哥哥真的要抛弃他,那么他就会在这之前杀了他。
想到这无惨兴奋了,之前脑海里存着的月彦接受不了自己真实面目就杀了他的那丝念头冒出头来,在脑海里疯狂生长,和现在突生的杀意并在一起。
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好杀了月彦以后的事情。
把他的尸体洗干净放在冰棺里封住,然后藏在只有他知道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冰棺的旁边还要再打造一副冰棺,留着他临死前爬进去。
这样,他和哥哥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五个字像是充满诱惑的魔鬼,引诱他现在就想抽出袖子里的匕首,扎进近在眼前哥哥跳动鲜活的心脏里。
他沉浸在自己妙不可言的幻想中,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鲜红的血液喷溅在手上、身上的带来的温热触感。
系统:“攻略目标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为68。”
系统:“攻略目标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为65。”
系统:“攻略目标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为62。”
好感度开始直线掉,月彦吓了一跳,好家伙,可不能跌破60呀!
“我不会丢下你的,只要你需要,我永远在你身边。”月彦忙开口表达忠心。
无惨得了这句承诺总算不扣好感度了。
月彦松口气,觉得不能再待在一起了,要速战速决,不然再扣些分,今晚破八十分的愿望就渺茫了。
他还打算今晚彻底结束这个任务呢。
他挥手叫来不远处的仆人,让他去寻产屋敷家的大少主过来。
月光清冷,入了秋的冷风吹的树叶哗哗响,月彦摸了摸无惨冰凉彻骨手,然后推着人向后院走去。
无惨一直抓着月彦的袖子不放,自月彦说“永远在你身边”开始他便没有再说话,垂着头,耳边发丝遮盖住他阴沉嫉妒到几近发狂的神色。
以什么身份在我身边?
哥哥吗?
可我现在不想只当你弟弟,我还想当你的爱人。
但是有人将属于“爱人”的位置抢走了,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