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
眼睛两泡泪。
“胡说,乱说,我才不是猴子派来的!”
气乎乎,哭唧唧。
梅青蚨埋头一直走在前面,一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子,踉跄了几步,快跌倒。
钱卿卿还在思考系统的问题,也没注意,从后面撞上他。
梅青蚨双手环住钱卿卿的脖子,有了支撑,稳住,才不至于跌个狗吃屎。
“叮……惩罚完成!”
统子哭声停止,贼贼偷笑。
它害怕主人再说出什么让它伤心的话,直接神隐。
钱卿卿:狗统子!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钱卿卿冷冷道。
“你这是投怀送抱呢?还是投怀送抱吧?”
梅青蚨都站稳了,还搂住她的脖子。
梅青蚨像触电一样,赶紧松开手,往后退。
那样子像是遇到劫财劫色的女魔头。
钱卿卿这小暴脾气,一下就控制不住。
“刚才还死不放手,现在这捍卫贞操的模样,做给谁看呢?况且,你还有贞操吗?”
要知道,吃亏的是她好不好!刚才是这小干事把她抱得紧紧的,不是她抱他!
狗男人!
梅青蚨紧紧咬住下唇,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眼睛湿润,泪水似乎随时落下来。
真真像个受辱的小媳妇儿。
钱卿卿更多的刻薄话就堵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该不会他真的还保存着贞洁吧?
梅青蚨转身,低头,继续走。
钱卿卿忽然就有这么一丝丝愧疚。
他也不是故意的。
而且,她总觉得这其中有系统插手。
它想让她和梅青蚨有身体上的接触,下一秒梅青蚨就踩到石子,差点摔倒,撞入她怀里。这未免也太巧合。说系统没有从中作梗,她是不信的。
想道歉,但话说不出口。
她跟在他身后,送他回到村委会。
她在村委会门口站了一会儿。
就算刚才天有些黑,路灯有些昏暗,她也能看清他眼眶里的润泽。
该不会真被她惹哭了吧?
这么脆弱吗?
未免太没有男子气概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走入村委会。
梅青蚨房间的窗户开着,钱卿卿站在窗边往里看。
他坐在床边,怀里抱着枕头,头低垂着,似乎真的在哭。
钱卿卿有些混乱。
她生平第一次碰到眼窝子这么浅的男人,只是说了他一句,就要哭。
要不要进去道个歉?
或者明天再找个时间?
因为现在进去,大概可能会有些尴尬。
就算他再爱哭,但忍到回了屋才哭,也代表他是个要脸的。
可是,严格说来,她也没什么错呀!
烦恼!
就在钱卿卿脑子里闪过五六七八个念头时,梅青蚨抬起头,狠狠锤了锤怀中枕头两下,咬牙切齿。
“那女人,就会气我!”
哦豁!
他眼里满是红色怒火,哪有半点泪?
被骗了!
钱卿卿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不哭就好!
她还真是看不得别人哭。
特别是这些弱小的,可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的,像小动物一样的人。
从村委会离开,钱卿卿没有回家。
既然已经决定在村里发展,那么村里的大小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
她的掌控欲很强,黑水伯摔倒的真相,李大和李二嫂的后续,她都想知道。
村子的这番热闹,没这么快落幕。
李大嫂恨死了李大和李二嫂。
她捉奸时,两人正到快乐的高高处,还没来得及穿衣。
就算李大护着李二嫂,李二嫂也衣衫不整,被李大嫂从小河边的小树林,直接拖回家门口。
后来黑山出现,李大也就分不出神去护李二嫂了。他自己都被黑山像拖死猪一样拖着。
老钱劝不动这两人,一路上遇到围观的村民,赶紧让他们去找村主任黑水和妇女委员王婆婆。
“说,我爸摔倒是不是和你们有关?!是你们推的?你们刚才说的项链是怎么回事?”
黑水每问一个问题,就揍李大一下。
“贱人,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那套碗是我家的对吧?是那贱男人给你的?我说呢,为什么每次我和你吵架,他都站在你那边!”
李大嫂越说越气,李大那边她插不上手,直接虐李二嫂,扯她头发,抓她脸。
骂着骂着,李大嫂看到哭着要帮李二嫂打她的侄子——小石头,全身经脉一通,想起以前没想过的事情。
“小石头!小石头,是不是你们的私生子?怪不得,怪不得当初李二说,你怀小石头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他觉得不对。”
这话石破惊天!
就连忙着打李大的黑山,都忍不住停了下来。
李大嫂的猜测够大胆!但似乎好像有些道理。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二的死,是不是也有猫腻?”
和李大嫂交好的毛子嫂突然说道。
这一下,大家就突然都安静下来了。
他们本来是来看奸夫□□,桃色新闻,出轨事件,忽然就变成了刑事案件,跟人命有关,大家心里都发毛。
“呵!有什么不可能的?!”黑山脸色铁青,“我爸摔倒的事情,一定跟他们有关!若不是我出来找他,我爸说不好都没命了!”
他想起,那天夜里,雨下得很大,父亲不放心,出去巡查水况,他则被指派往和父亲相反的方向。
等他回到家,父亲还没回来。
他才慌张着出去寻找。
当时父亲摔倒在水沟里,生死不明。
“闭嘴!”
随着一声怒吼,黑水伯被黑山媳妇搀扶着,走到人群中。
黑山倔强,他相信自己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爸,那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老父亲每次提起那晚上事故时,神情有些不对劲。
“黑水,有什么你直说!事关人命,不用隐瞒!”
王婆婆拄着拐杖出现,她神情严肃,眼神犀利。
黑水是个相当能以大局为重的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希望有事影响村里团结。
黑水有些迟疑。
王婆婆虽然来得晚,但刚才大家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这不仅和你的性命相关,也和死去的李二有关。”
有怀疑,就要去追究!
村里不会包庇犯人!
黑水看了李大和李二嫂一眼,叹了一口气,闭上眼,说道:“那天晚上,雨下得太大了,我走到半路,伞被吹翻,就到村头那屋去躲躲,谁知道正好撞到这两个人的好事。”
村头的空屋,户主已经去世,家里后代也都迁出,村里按政策把房子收回来,那里没人住,但房子保存得还挺好,是村里招待外人的地方。
就比如,这一次,修路的工程队就住在那。
“我当时碰到这事,怒骂了他们一顿,责令他们改正。他们也答应了。我没多待,就出去继续巡查。”
黑水说起这事,脸色还极为难看。
他都替这两人感到羞耻。
李大有好好的家庭,儿女双全,居然出轨,跟的还是守寡的弟媳!
李二家的虽然守寡,但村里不反对寡妇改嫁。王婆婆甚至还几次给她牵线,她都没看上,偏偏看上她死去丈夫的亲哥哥!
说起这些,他都嫌脏。
“那后来呢?”
黑山追问。
“我在检查稻子和水渠情况,有一辆摩托车开了远射灯,它朝我直接开过来。我当时有些慌,踩到路边的湿泥,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