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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现在说到那个相亲对象,还很怄气。
钱卿卿扬眉,“是谁?让你这么生气?”
而且她也认识?
电话那边,梧桐沉默了一会儿。
“白书靖,你还记得吗?”
钱卿卿挑眉,“原来是他。”
“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你在家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梧桐生硬转移话题。
钱卿卿牵牵嘴,顺着她的话说。
两人聊了很久。
她们从小学开始,就是朋友。初高中也在同一所学校,大学在同一个城市,后来都留在就读的城市工作。
她们无话不谈,相依为伴,这么多年过来,情同姐妹。
挂了电话,钱卿卿用手机四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
白书靖,是梧桐的高中同桌。
他是校草,非常受欢迎。
有一段时间,钱卿卿有事请假,白书靖的爱慕者开始霸凌梧桐。
等她销假回来,带梧桐把那些欺负她的爱慕者打得鼻青脸肿,以牙还牙,这场霸凌才结束。
后来,梧桐转班,和她做了同桌。
虽然,这件事怪不了白书靖,也不是白书靖霸凌她,但梧桐还是迁怒于他,一直对他没有好印象。
这两人,还真是有缘。
钱卿卿神情意味深长。
一直到深夜,村委会的聚餐才结束。
老钱满脸通红,醉醺醺,被梅青蚨搀扶送回来。
钱卿卿打开门,隔了一段距离,都能闻到味道。
酒味那么重,“这是喝了多少?”
她声音微冷。
老钱一点没察觉女儿生气了,依旧笑嘻嘻,“卿卿呀!爸爸的卿卿呀!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钱卿卿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扶他进门,对梅青蚨道:“谢谢你送我家老头回来。”
梅青蚨也喝了一点酒,眼睛水润润的,像一只乖乖巧巧的小鹿。
“不客气。”
他把人送达,就要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似乎觉得就这么走,不大好意思,转回来。
“你,需要帮忙吗?”
钱卿卿瞅了他一眼。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还以为他会对她避之不及呢!
“进来吧。”
帮忙,她倒是不用。
但,她看他需要。
“你先在这儿坐坐。”
客厅里的空调开着,冷气能让他因为喝酒而发热的脑袋降温。
瞬间清醒。
梅青蚨环顾四周,心叫不好。
一点酒,他就喝晕了,自投罗网。
钱卿卿从冰箱里拿出一桶冰块,倒入脸盆里。
毛巾沾水,冰冰凉。
一把糊在她家老头脸上。
老头打了个冷颤,神志慢慢恢复了些。
“清醒了?”
她的声音,堪比冰块。
老钱露出了讨好的笑容,“醒了,醒了。哎哟,这么晚了呀,我先去睡睡。”
他飞一般地回房,“砰”一声,关上门。
女儿只要看不到他,就不会想起他喝酒的事情,就不会生气。
哎呀,年纪大了,要睡睡,一切等明天起来再说。
他倒头呼噜。
“咦?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他睁开眼,翻了个身,太累了,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
就算他再怎么希望女儿和梅青蚨交朋友,作为父亲,也并不希望大晚上,女儿和一个大男人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
客厅里,钱卿卿把冷毛巾递给梅青蚨,“擦擦脸。”
他刚来报道,家里连一台风扇都没有,这时候回去,肯定热。
梅青蚨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毛巾擦脸。
冷气透过毛孔,渗入皮肤,他舒服得长舒一口气。
这口气舒到一半,他就僵住了。
刚才,他居然不自觉地放松了。
在她面前。
不是说,要警惕她吗?
钱卿卿:“……”
搞得她家好像盘丝洞一样恐怖!
啧!
“你那屋没空调,这袋冰块拿回去放床边,今晚就能睡个舒服觉。”
她不跟他计较,这包冰块,就当做是他送她家老头回来的谢礼。
梅青蚨怀里抱着一包冰块走出钱家,脸上还发懵。
走到村委会,他才回过神。
怎么就从钱卿卿那里拿回一包冰块了?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收到过的,最奇怪的礼物。
不过,也亏了这包冰块,他睡了一个好觉。
老钱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开门开窗,努力通风,把家里的酒气都散了。
钱卿卿路过他身边,似笑非笑,“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都忘了?吃药,是不能喝酒的。你是不是想多吃几天药?”
因为犯了错,开了酒戒,老钱一整天都非常老实。
原本打算让女儿把漆好的桌椅送去给梅青蚨,好增进他们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