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辈看来,大周的书籍,卖的太贵了!”
以己举例,前铺后垫,苏睿终于在此刻露出自己的獠牙:“所以,晚辈的附加条件是,《三字经》的后续出版,必须以成本价对外出售!不能以任何盈利性为目的,恶意抬高价格!”
“出版定价,以成本售卖?!”
“怎么可能!”
“异想天开!不,天方夜谭!可笑,可笑!”
这等荒唐条件,简直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莫说千年大周,哪怕万年朝代更替,也从未听谁说过这种荒谬至极的说法!
“无知小儿!莫以为写了一本《三字经》,便妄想逾越前人定下的规矩!书籍售卖,自古由典籍府根据书籍品级、内容定价,岂可胡乱私拟,吾辈寒窗苦读数十载,所著经典皆为心血,难道到头来便换来一文不值?!”
“俊生年少无知,但毕竟历经风雨,对寒门子弟心生同情可以理解,不过,莫要再说成本售卖的胡话了!俊生认个错,我等权当没有听过!”
“是啊,俊哥!你还小,有些事情不像你所认为的那么简单,你可知道,此等条件一开,便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将触动所有文人集团的利益!”
掌柜着急的看着沉默不语的苏睿,以为他被诸多大儒和世家的厉喝给吓到了,连忙小声提醒:“俊哥,这已经不单单是条件了,而是一柄伤人伤己的屠刀,握在你手心里的,不是刀把,而是利刃啊!!”
“苏睿,换个条件,地契,良田,你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我愿意为你尽量争取!”
太傅叹了口气,少年心性善良,却不知其中深浅,今日若有人故意传言,今后,他在文人眼中只怕仅剩下仇恨了!
可惜啊,苏睿,时机不对!
如果再晚个十几年,加上我这些年的谋划,兴许有一定的几率影响现状,只是现在,我所积蓄的力量还不足以抗衡整个文人集团。
“苏睿……”
轻轻喊出苏睿的名字,迎着苏睿平静的目光,太傅缓缓摇头。
“太傅……”
沉默了良久,思绪却越发清晰,苏睿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落在别人眼中有多囧,他只知道心中始终有一口气顶在喉咙里,久久无法下咽。
难受,却又不吐不快,明明知道,说出来的后果,依然想说。
平淡的看向带有恶意或者嘲笑和怜悯的“大人物们”,苏睿终于忍不住,将那句心里话说出口:“大周,所谓的书籍,它,配不上书架上的定价!”
“《三字经》,我不卖了!”
“诸位,告辞!”
推开人群,也不管身后传来怎样的谩骂,他孤傲挺拔的身姿,始终不动一毫!
“站住!稚子口出狂言!岂可安然离去?!小小一童生,胆敢贬低经典,你除了打油作《三字经》以外,可有任何代表之作?!”
有人追上来,怒喝。
苏睿朗笑,也不看他,步伐如一,声音传遍大街小巷:“我有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
“我有五经:《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说到酣畅淋漓之处,苏睿傲然,运以浩然正气加持自己的声音:“我胸中有墨,一人便可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