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怀王下帖邀你去府上一聚,你去吗?”骆林悦也收到了请帖,皇后将继承帝位的希望一直都放在晋王身上,对怀王颇为放纵,这位七皇子倒也不负众望,喜好美色,府上美女如云。
“连素来规矩甚重的晋王都去赴宴,我自然也要去瞧瞧。”南诏刺客再未有下文,谢池暗查多日,刺客应与谢贵妃无关,她只是开了个方便之门罢了,如今最大的嫌疑放在皇后和晋王身上,这场夜宴办得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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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府所在的安兴坊与辅国大将军府所在的兴宁坊只隔了条大街,相距不远,谢池回府换了身衣裳方才出门赴宴。
晋王府内丝竹乐器之声不绝,正堂内北、东、西三面皆是用粗壮的红色柱子构成,柱子与柱子间挂着层层叠叠的纱帐,地上铺着赤红色地衣,身着孔雀羽衣的少女们赤足在地衣上起舞,令人赏心悦目。
晋王、怀王与谢池喝了不少酒,席间不聊公事,说得都是些西南见闻、诗词歌赋之类的文雅事物,若不是酒量颇深的晋王借口头疼先行回府,谢池差点相信这真是场寻常夜宴。
“本王听闻刺客夜袭将军府之事,不知现下谢将军可捉住那刺客?”怀王眼神迷离,举杯问道。
“大海捞针,恐白费力气。”谢池也摇摇头,叹道。
“人没事儿就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你与九娘成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若是需要哥哥们帮衬一把,只需开口。”
虽是长安全城捉拿南诏刺客,但皇宫、皇子公主以及三品大员以上的府邸没有皇帝的许可是搜不得的,刺客背后靠山位高权重,定是有恃无恐。
怀王如此关心他查找的结果还忙着拉拢关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确实不知道刺客这事儿,不是他们找来的;另一种可能性更大,刺客的确是他们找来的,但他们不知道刺客是南诏人,比起杀李无眠,更想杀他,眼下他们自己都找不到那人,怕捅出更大的乱子来,毕竟皇后还想要谢池做她的女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定,行舟先形谢过。”谢池再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气氛正热烈,骆林悦突然踢了下谢池的靴子,眼神示意他往正堂中央看,不知什么时候一群红衣舞姬中出现了一名白衣少女,少女眉眼动人,肤如凝雪,小巧精致的嘴上涂着殷红口脂,衬得人愈发娇嫩,手腕脚腕处的铃铛和着鼓点而动,甚是悦耳动听,勾人魂魄。
少女款摆腰肢,向着谢池一步步而去。
“咳咳,原来美人计在这儿等着呢。”骆林悦抬起右手捂着嘴说,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许是怕谢池以驸马都尉为借口拒绝,怀王先开口:“行舟,伴月自小由名家都知□□,能歌善舞,诗词歌赋皆不在话下,这些年你不辞辛劳,本王割爱,暂将伴月赠你解闷,待日后你与九妹妹成婚,便将伴月还给本王即可。”语毕,见谢池仍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低声补充道:“伴月还是个处子。”
大渊贵族互赠舞姬歌姬常有的事,都是玩物罢了,李无眠的生母赵才人便是如此,所幸她有了身孕,才免于颠沛流离。
伴月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郎君,头上的莲花白玉冠都不如男人的眉眼温润,她脸色发烫,半倚在谢池案几前,白皙纤长的手指执起酒盏,轻声道:“将军,奴敬您一杯。”
骆林悦见谢池垂下的目光一直停在伴月的脖子处,以为他真动了心思,正准备往旁边挪挪,好给美人儿腾地方,不想却被谢池一把抓住。
“她的怎么不一样?”谢池转头看向骆林悦,不解的问道。
“什么东西不一样?”骆林悦顺着谢池适才端详的地方看去,伴月一对儿漂亮的锁骨下是一件领口极低的短襦,白色麻布的诃子露出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