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羌拧眉看了看,隐隐有点担心。她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以后一定不让周则出来跟他喝酒。
太不靠谱了!
ktv是在一个商场的四楼,出来的时候,对面就是电玩城。已经是晚上一点了,只有零星几个人在玩。
阮羌先是结账,又向营业员叮嘱,待会一定要叫车,将包厢里面的人送回去。
她出来的时候,周则正蹲在门口,双手撑着下巴,对着电玩城的门口发呆。
那么高的个子,现在缩在一起,也是小小的一团。
阮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电玩城门口,粉色的娃娃机对着摆,满满的一排,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好看的娃娃,看着就很梦幻。
“想玩?”阮羌收回视线,打着商量问。
原本只是随口一句。结果阮羌话刚落,周则的视线立即转向了旁边,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可以吗?”
周则是大明星,平常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一是怕造成不便,另一个就是现在的营销号看图说话,凭着一张图,瞎话随口编。
阮羌对着这眼睛,拒绝自然是拒绝不出口,只得任命,“行,你在这等着,我去买币。”
可能是她刚才的迟疑让周则不放心。她站起来的时候,周则也哧溜站起来,她走几步,周则也沿着她的脚步走了几步。
某人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垂着脑袋,没有走几步,就对上了“一堵墙。”
周则有些生气的揉了揉额头,“你停下来干嘛?”
“撞疼了吗?”阮羌拿下那只手,用着自己的手覆上去,哭笑不得,“你跟着我干嘛呀。”
周则任她的手指在额头上打着转,不情不愿的说:“担心你跑掉呀。”
阮羌含笑,嗯了一声。
周则听着她语气中的嗯,以为她是不相信。她抬着脑袋,急忙解释,“你答应我的,而且我也已经好久没有玩过了。”
听出她语气的着急了。阮羌觉得她要是不趁机肯定一下,对方可能会直接哭出来。
她直着身子,眼睛向下,对上周则的眼睛。
周则的眼睛狭长,眼尾微翘,哪怕平常不说话,也总让人有三分念想。
但此刻,阮羌却读出了一点的可怜。
那可怜不是那种街上看见乞讨人的可怜,而是一种眼巴巴的,得不到想要东西的可怜。
阮羌心里的堤坝被周则这汪水给吹开了。她动了动嘴唇,在对方的注视中,说:“周则,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面前的人还沉浸在醉酒中,不知道阮羌说了什么。她点点头,眼眸里的可怜劲儿散去,弯成了月牙形,说:“我相信你呀。”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周则郑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兑换游戏币的地方在一排娃娃机后面的角落,两块钱可以换一个。阮羌直接投了一百块钱进去,换了五十个。她将游戏币放在铁罐子里,去了刚才周则站的地方。
周则并不安分。阮羌前脚刚离开,她后脚就围着离她最近的娃娃机看了一圈,最终,在一个堆满兔子的面前停下。
阮羌刚过去时,周则正背着手,神情难得露出一丝丝的严谨,对着娃娃机发着呆。
那一刻,阮羌差点觉得周则压根就没有醉酒。
直到听到脚步声,周则回头,冲着她笑了笑,她才惊觉刚才的想法有多离谱。
铁皮罐子毕竟装了五十个游戏币,有些沉。阮羌拿了一把出来,将罐子放在地上,问:“看了那么久了,想要这个?”
周则点头,隔着透明玻璃指着里面的兔子,说:“我要那只垂着一边耳朵的兔子。”
阮羌顺着她指得方向看过去,一时间有些汗颜。
那只被周则称为垂着一边耳朵的兔子,叉开细腿,劈坐在角落,两条大长胳膊敞着,像是一种无声的嘲笑。
这角度有点刁钻呀。
阮羌默默收回视线,打着商量,说:“咱们要不换一个?”
周则:“不要,就要那个。”
阮羌提着一口气,正准备继续攻略的时候。罪魁祸首周则抓着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神志不清的说:“我就想要那个,好不好嘛。”
周则的声音一向是含着高高在上的散漫劲儿,虽然她这个人并不高高在上。现在那种慵懒的,还有点沙哑的声线软下来,阮羌只觉得这哪是撒娇,这是要命。
“行。”她指着最角落,可能一个晚上都没有办法抓下来的雪白兔子,认命道:“我现在就把它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