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过一个多月……
秦寒逾垂眸敛目,心中酸涩,未去细想。
烛火在漫长的夜晚逐渐燃尽,天边逐渐泛起白雾。
当太阳逐渐升起,月亮逐渐远去,夜幕只余下一片白茫。
王府便开始了一天的繁忙。
“嗯?吵到你了吗?”感觉到衣角被人轻轻扯动,秦寒逾起身的动作一顿,顺势在床边坐下,撩起纱帐低声询问。
他声音很轻,不确定是真的醒了还是如何,深怕惊扰了她。
席慕绵勉强睁开了眼,眼帘低垂着还颇有些困倦,只是本能的拉着人,低声嘟囔了几声。
等秦寒逾凑前去听,她又不说了。
只阖着眸,也不知是睡是醒。
秦寒逾枯坐了许久,见她逐渐睡去,才起身梳洗。
他今日起的迟了,侍女们匆忙为他梳洗,紧赶慢赶出门去比平常晚了两刻钟。
到的时候晚了一步,硬生生叫宫侍把宫门打开放他进去,实在是引人瞩目。
皇帝下朝时特意点他留下同太子一道进御书房,方进去就听皇帝难得的调笑。
“我们寒逾真是长大了,眷恋深闺不复醒,可要皇兄放你几天假多陪陪你的美娇娘?”
皇帝惯常严肃,难得调笑人,也没太生气。
秦寒逾被打趣了,十分端的住,没什么不好意思,从善如流的点头:“若是皇兄答应,臣弟自无不可。”
“想的美。”皇帝笑斥他。
转头又问起了太子:“太子在工部做的不错,可有什么不懂之处?”
太子衣冠楚楚,唇角含笑颇为孺慕的回望道:“回父皇,儿臣确有几处不懂之处。”
他问了几个问题,不算特别困难但也颇有难度,皇帝解答后他立刻躬身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倒是父慈子孝。
秦寒逾看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状似随口问询:“太子在工部也做了两年了吧?”
“幺儿也到了该立业的年纪,臣弟看工部很是不错,太子也有经验,不若让他在旁指点一二?”
“皇叔说的是,只是工部非同小可,幺儿他没有经验,只怕……”太子笑容不变,眼神微冷。
“无妨,太子你经验十足,正好从旁协助。”秦寒逾淡定反驳。
见太子看过来,冷静对视,还问皇帝:“皇兄以为如何?”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
“那就如寒逾所言,让幺儿去工部,太子在旁辅助。”
“……是。”太子不甘俯首,点头答应。
眼见太子告退离开,皇帝冷眸看着。
“太子何时招惹了你?”
秦寒逾淡笑下,并没有解释,目光深邃危险。
这就是招惹了。
皇帝心知肚明,并不苛责他。
“别太过分。”
“臣弟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