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先孕对深闺中的女子不亚于催命符,他家小姑娘还能保持情绪照顾好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寒逾垂眸没叫她看出自己情绪不对,亦不敢与她讨论此事,故而闭口不言。
叫席慕绵摸着吃撑的肚子有些茫然。
用完晚膳后,秦寒逾有心再待一会,没有开口说走。席慕绵私心也想与他待着,更不会赶人。
但两人相顾无言实在尴尬,王爷这般正经的人在,想必是看不上话本这类玩物丧志的东西,席慕绵没好意思拿话本出来看。
就这烛火翻着自己的绣篮,想做做绣活打发时间。
被秦寒逾按住了。
他眉眼冷凝,如含着霜雪,语气有些凶:“王府还不需要王妃亲自做绣活。”
席慕绵浑身一僵,感觉他生气了,不由怯怯。漂亮的眸子低落垂下,显露出几分失措。
秦寒逾也反应过来自己吓到她了,又不知该如何安抚,面色越冷。
他将绣篮给了辛夷,辛夷麻利的把东西收走,全然不顾王妃挽留的眼神。
席慕绵有些生气,觉得这人阴晴不定的,方才还摸她的头,现在就凶她。又不敢同他发脾气,只能委委屈屈的去翻账本。
账本刚翻了两页,又被男人抽走了。
她两手空空,绣活账本没一件事做成了,简直就是来和她作对的。
干脆就起了身,赌气一般招呼人进来伺候她沐浴。
见男人要走又后悔了,匆忙拉着他的胳膊,小声挽留:“殿下。”
秦寒逾回头,凌厉的凤眸冷淡一片,总归是叫人畏惧的。
席慕绵当即就泄了气,垂首不敢多言,只那手还恋恋不舍的搭在他的胳膊上,一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秦寒逾好似被千斤重的铁链锁住了一般,并未甩袖离去,而是平静的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这般好似纵容着她,叫席慕绵凭空又生出了几分勇气,心中几番鼓劲,终是得以开口。
“殿下,今晚留下来吗?”
她声音很轻,漂亮的眸子羞涩的垂下,勉强鼓起勇气发出邀请,她又过于胆怯,好不容易探出头,像是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断然收回。
若是被拒绝了,只怕之后也难再鼓起勇气。
秦寒逾未想她会这样说,难得怔住。
凝眸注视,衡量许久,才敢确定她是在邀请自己留宿。
他沉默的过于久了,席慕绵没有得到回答,以为他不愿意。怯怯的想要收回手,保留一点颜面,只是双眸已然盈上泪水,有些可怜。
“好。”秦寒逾握住她下落的手,冷淡的唇微微开合,答应下来。
席慕绵赫然抬眸,未想男人答应,一时惊讶,唇角微挑起弧度。
“那王爷先去沐浴。”她软声道。
方才还赌气觉得男人就是来妨碍她的,如今得了他留宿的话语,倒是欢喜的很。撑起了新妇的架势,矜持的外表下难掩喜悦之情。
双颊沾染上粉嫩的色彩,她像是一颗饱满的水蜜桃,轻轻咬一口汁水满溢,温软的香一直在鼻尖萦绕。
秦寒逾不能拒绝,顺从的被她服侍着脱去外衣。
看着小姑娘难掩开心的模样,他若有所思,一双眸子深邃黑沉。
她难道不知道,让他留宿会发生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