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司大人~何事苦恼呢?”顾沉璧说道。
“我与无端相谈过。”墨倾池说道。
“他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顾沉璧说道。
“是。”墨倾池说道,“详情如此。”
顾沉璧听他说了之后,也陷入沉思。
“你作何感想?”墨倾池问道。
“事有蹊跷。”顾沉璧说道。
“我也觉得。”墨倾池点了点头。
“圣司,你相信巧合吗?”顾沉璧问道。
“巧合。”墨倾池想了想,“你的意思是?”
“最完美的阴谋,”顾沉璧说道,“往往有最关键的破绽,任何事件但凡弄清阴谋者意图如何,破解便不在话下。”
“.......”墨倾池顿了顿,说道,“圣剑。”
“你是指圣剑被窃?”顾沉璧讶然,“此事虽久远,不过我当时也略有耳闻,没想到圣司竟与此事有关。”
“非是我有事。”墨倾池说道,“无端之父母,便是当年看守圣剑之人。”
“噢?可有姓名?”顾沉璧问道。
“邃渊,席断虹。”墨倾池说道。
“席断虹。”顾沉璧若有所思,嘀咕道,“日前我无事翻看名册时倒有见过.....嗯.....”
“什么?”墨倾池没听清。
“席断虹此前可否有过婚姻?”顾沉璧说道。
“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并不清楚。”墨倾池说道。
“错了。”顾沉璧说道,“这种事情,往往才是关键的线索。”
“有何发现?”墨倾池说道。
“这个嘛.....”顾沉璧说道,“有个地方叫情老山境,圣司可过去一看,或有线索。”
“.......”墨倾池不说话,看着顾沉璧。
“圣司,”顾沉璧说道,“我只是一介脆弱,可怜,又弱小的琴师,实在承受不了圣司如此审视的目光。”
“璧。”墨倾池唤道。
“哎,我也是有隐私的嘛,”顾沉璧说道,“一下子全都抖搂出来,岂不显得我很廉价?”
“哈,”墨倾池不欲与他争论,说道,“去看看他们吧。”
“嗯。”顾沉璧说道,“我觉得他们一定处的很好。”
边说边来到中庭,他们发现远沧溟和邃无端正在比剑切磋。
邃无端心性纯净,剑法卓群,远沧溟跳脱活泼,集以众家之长,只是浅谈切磋,两人各有进益。
在旁边看了一会之后,顾沉璧感叹道,“哎,小沧溟真可爱。”
“无端更胜一筹。”墨倾池说道。
“我是说沧溟可爱。”
“无端亦是可喜。”
“......沧溟也是你养大的孩子。”
“我对他不输无端。”
顾沉璧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想错,你绝对会为了无端把他卖了。”
“尚未发生之事,有何可说?”墨倾池神色不改,“况且你助我将无端救出,这件事便更没可能。”
“但愿如此。”顾沉璧转过头去。
“你不信我。”墨倾池说道。
“我为何不信你?”顾沉璧反问道。
“......”墨倾池想要解释,却又觉得无从解释,一时讷讷无言。
“圣司能言善辩,却也想不到有词穷之时,”顾沉璧弯起嘴角,说道。“不过一时戏言罢了,何必当真呢?人心难测,便有偏心,亦在情理之中,不是么?而圣司大人,总会做出妥当安排,这点,璧十分相信。”
还未等墨倾池再说什么,顾沉璧便已走上前去,说道,“哈,原先我还和圣司猜测你们相性如何,如今见状,应是不错了。”
“小叔。”“恩公。”两人停下来说道。
“哎,何必如此见外呢,”顾沉璧说道,“从头到尾,我也只不过提了一句罢了,若不嫌弃,还是叫我琴师吧。”
“天下之大,那么多弹琴的都可称为琴师,”远沧溟吐槽道,“去外面喊一嗓子,十个人有八个得回头,你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家么?”
“也是。”顾沉璧说道,“那便唤我羁风烟吧。”
“风烟。”无端唤了一声。
“嗯。”顾沉璧点点头。“我尚有事,不宜拖延,沧溟,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须离开了。”
“好,小叔也要保重身体,”沧溟顿了顿,忽而笑道,“放心,哪怕为了小叔脆弱的心脏得以安家,我也会努力的。”
“哦?我拭目以待。”顾沉璧揉了揉他的脑袋,离开了文诣经纬。
“独行山间闻雅韵,长啸幽篁试遗音,怀古天地游子意,羁旅人间尽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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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走远。
墨倾池心中已有规划,施行不急于一时,无端此时亦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他回到穹顶末。
“即使过去如许光阴,你仍未恢复,亦无从想起。”他忽然叹道,“我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