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季舒玄要在庄子里躲避甄家人,沈世喻不好光留着他与黛玉在庄子上,自己跑去当值,便向吏部告了假。只是这已是最近这些时日里的第二次告假了,到惹得他的上司与同僚有些许不满。
不过这些不满也影响不到沈世喻什么,他有自信等他回去当值后,会把这些人的不满全都打散。
既然都待在庄子上,冬日里又没什么条件可以去四处游玩,三人也就想方设法的找些乐子。沈世喻和黛玉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清闲时经常干些对弈、合奏的事。只是此次季舒玄在这,坚决反对他们做这些风雅事,他们也只能陪着季舒玄玩些六博骰子之类的游戏。
黛玉起先并不会玩,看沈世喻和季舒玄玩了两盘后,琢磨出了其中的玄机,也就参与了进来。只是她一向聪慧,这次运气又极好,玩了几把上手后便斗的季舒玄惨败连连,直嚷着不玩了不玩了。
然黛玉的兴致并未消减,正待再来一把时,雪雁却过来叫她回去喝药。虽然这六博游戏着实好玩,但总归还是身体最重要,黛玉只好放下棋子依依不舍的去喝药了。
她走后,沈世喻却偷偷摸摸的求了季舒玄一件事,只见季舒玄先打量了一番沈世喻,然后面露难色摇了摇头,不知沈世喻又说了什么,季舒玄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远在房中喝药的黛玉并不知道,一年后她将收到一份比步摇更难忘的礼物。
因要等黛玉回来,沈世喻二人并未开局,只坐在一起说了一些朝堂公事。季舒玄告诉沈世喻,征和帝打算出兵攻打倭国,这是之前征和帝派南安王驻扎南海边境,沈世喻就猜到的事,因此并不如何吃惊。
只是后面季舒玄又说征和帝怀疑南安王到底靠不靠得住,这到让沈世喻感到有些奇怪。南安王府世代驻守南海边境,南海水军几乎全掌握在历代南安王手下,若是南安王靠不住,倭国早都打过来了。况且征和帝自己不也很放心南安王嘛,上次南安王出征竟未派遣监军随行,这回又这么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想不通沈世喻也就不想了,毕竟他只是个文官,战场上的事无论如何都和他产生不了联系,除非倭国的人打到了京城。两人坐在一起又说了一会话,见黛玉还没过来,沈世喻便想着去接她一接。
谁知还没动身,庄子上的管事突然慌里慌张地过来了,看到沈世喻忙上前说:“公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召您和季大人一同入宫觐见,此时正在门外候着呢。”
皇上召见,沈世喻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但他没准备却也不能不去。只好先找来了松墨,让他去告知黛玉一声,又叫来管事吩咐,待他二人走后,将庄子前后的门全锁了,任谁来都不开。待松墨和管事都去了之后,他才放心随着季舒玄出了门。
看到是征和帝的贴身太监祥公公亲自来接,还驾了宫里的马车,沈世喻也就明白这是一次秘密召见。二人各自给祥公公包了一个红封,在祥公公摇了摇头以示征和帝心情不好的指点下,才依次上了车。
马车绕着皇宫转了一圈,在一个小角门跟前停了下来,随后祥公公带着两人不过走了两条甬道,就到了勤政殿的大门口。
二人进了门,最先看见的就是一地的折子,显然这是征和帝发火时扔的。待他们行完礼被叫起后,沈世喻抬起头后才发现征和帝老了好多。
自他上次受征和帝的召见已过去了三四个月,沈世喻并无每日上朝的资格,是以这是他隔了三四个月后首次到征和帝。
从征和帝这副模样以及地上的折子来看,甄家的事耗费了他许多心力。果然征和帝见到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甄家好大的胆子,光这回就查出了赃银五百万两,都快赶上朕的国库了。”
“朕此次叫你们来,为的就是这些蛀虫的事,他们仗着祖宗的功劳害人害己,就不要怪朕不念旧情。”征和帝边说边从龙椅上下来,走到了他二人面前。
征和帝先端详了两人一会,才开口道:“甄家这一次是倒了,但那些四王八公之类的勋贵却还在,朕现在需要云开和妙先的为朕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