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洗……去扎你的马步。”宁暨推开凑过来的小人,没有意识到裴婼的纠结,自顾开始,“第一招,就一个字,避。”
宁暨继续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女子体型较小,往往敌不过穷凶极恶的大汉,所以外出时尽量避免将自己处于危险境地,若是不幸正面遇上,非到不得已不要正面冲突,能避就避。”
宁暨说得认真,柔柔的阳光洒在他的睫毛上,射在他眼睛里,映成闪闪碎碎的光,灿若繁星,裴婼这才发现他的眼睛这样好看,可容纳万物,接近完美的唇形,一张一合诱人至极。
裴婼敛眸,忘了前一刻还在生气,默默升起些陌生情感。
又听得他说:“遇险时可观察四周,判断可否呼救,身边是否有趁手的可充作武器的东西,灵活应变。”
“实在避无可避,使诈也是一条出路,或声东击西,或使些小动作,方便之时可攻击对方弱点。”
说到这里,宁暨脸色微红,裴婼疑惑:“什么弱点?”
“裴姑娘以后自会知晓。”宁暨转了身走回房间。
裴婼踩着碎步跟上。
宁暨进了屋子,从书案前拿过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我托人打的匕首,裴姑娘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裴婼看见盒子哇了一下,盒子小巧虽小巧,但雕花精巧,打磨细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接过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柄约六寸长的匕首,如同盒子一样,手柄与刀鞘上刻着似梅花一样的图案。
裴婼小心拿出来,瞬间手一沉,感受到了它的分量,“这么重啊。”
裴婼拿在手里握了握,手柄长度厚度适中,感觉就是专门为她打造的。
她这几日正想找件趁手的武器,没成想这就送上门来了。
“当真给我的?”裴婼难得好心情,眉眼舒开。
裴婼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一心只扑在这精巧的匕首上。
宁暨看了几眼,好半晌才应:“是。”
裴婼说完拉开刀鞘,那匕首隐隐还泛着光,她便想伸手去摸摸看。
可小手还未碰着刀身就被一把抓住,两种截然不同的肤色搭在了一起。
他那手又大又热,裴婼那藕似的手腕仿佛他一掰就能断,而那透过肌肤传来的温度竟上了脸,裴婼面颊微微烧着。
宁暨片刻松开,解释道:“刀身锋利,你小心些。”
“噢......好。”裴婼点头,那被松开的手迅速撇到身后。
屋子里就这么静了下来,裴婼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今日就先这样,我先前说的可都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裴婼胡乱答着,其实没怎么听,就听到了一个“避”字。逃跑嘛,她不用学也会。
“好。”宁暨又突然开口:“裴姑娘,小姨性子直率,她没有恶意,你不要多想。”
裴婼摩梭刀鞘的动作僵了一下,没想到宁暨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有没有恶意她怎么会感受不到,只是不想与她多做计较罢了。
她当然知道花夕棠话里的含义,只是自己从未做错什么,没必要为了三两句嘲讽而气坏自己。
再说了,比起前两回,今日算什么。她还高兴呢,那花夕棠不就是在变相夸她?
“是世子多想。”裴婼把匕首放回盒子,“今日叨扰,那我便先回了。”
“好。“
裴婼出门时特意冲还在扎马步的宁梧洗扬了扬她新得的宝贝,宁梧洗瞬间不开心了,冲跟在后面的宁暨大喊:“小叔,那是什么?我也要!”
“没有。”
梧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