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承受报复,但万万不敢拿宫中的生母冒险。
“也是,人修最为狡诈。”佘宴白垂眸,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神情冷到极致。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无语。
直至马车忽然停下,车帘被大力掀开。
“得罪了,殿下。”官差们露出狰狞的笑容,腰间的刀皆已出鞘。
此处乃荒郊野外,左右无人,正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得了吩咐的官差们看敖夜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转眸看佘宴白时却笑容恶心。
“知州大人吩咐过,叫我等莫忘了好好伺候你,小美人,等爷爷们爽了后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敖夜伸手圈住佘宴白的细腰,当即破窗而出,霜华剑几下斩断袭向他们的长刀。
官差们不再废话,纷纷挥舞着长刀攻向敖夜。
敖夜学过几年功夫,一时尚能对付众人,但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吃力,何况他怀里还抱着个人。
不过幸好,孟天河率兵及时赶到,普通官差面对身经百战的将士不过一个照面就吓得丢掉武器、抱头鼠窜。
身材高大也就罢了,还浑身杀气,冲过来时气势尤为惊人,像决堤的大水要席卷一切。
“敢动殿下,兄弟们,杀啊!”孟天河等人怒吼着冲过来。
“暂留他们一命!”敖夜道。
孟天河等人闻言,要刺入官差腹中的□□一转,打断了他们的腿。
一时间,官差们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没一会儿,冲突结束,孟天河跑到敖夜面前关切道,“属下来迟,殿下可曾受伤?”
“未曾。”敖夜道。
孟天河转眼看见敖夜身旁的佘宴白,登时有些好奇,“殿下,这位公子是?”
“他是孤的救命恩人,佘宴白。”敖夜道,“你可称呼他为佘公子。”
孟天河点点头,朝佘宴白一抱拳,朗笑道,“在下孟天河,见过佘公子。”
佘宴白低低地嗯了一声,忽然夺过敖夜手中的剑绕过孟天河,剑尖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他走得很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到那群官差附近,手起剑落,之前对他说话之人便成了公公。
“啊——”那人后知后觉觉得望着自己两腿之间流血的地方,哭嚎出声。
旁观的人纷纷下腹一紧,惊恐地望着佘宴白,没想到他长得好看出手却那么狠。
“人人都得了命令,偏你嘴贱非要嚷嚷,我不教训你教训谁。”佘宴白再一剑,割了他的舌头。
那官差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滚,满面的血泪,终于心生后悔,只可惜时光无法逆转。
只敖夜,皱着眉盯着霜华剑,突然有点嫌弃。
“殿下,接下来该如何做?”孟天河问道。
“拟定罪状后令他们签字画押,然后你带着罪状回兴州,将柳明志就地格杀,再吩咐人把人头与罪状一道大张旗鼓地送去京城。”敖夜双目沉沉,想了想后道,“兴州百姓受灾后生活凄惨,你留一队人协助并监督接任的官员。那里有一对父子,儿子名唤阿宁,你寻着后派人送他们去边境。”
“那殿下呢?”孟天河道。
“去江宁府,手刃柳贺年。”敖夜眼底杀意乍现。
孟天河看着憨厚但人不傻,几乎瞬间便猜出敖夜落水一事有蹊跷,便道,“是,但请我派一些兵士们护卫您,等我处理完您交待的事就去江宁府寻您!”
敖夜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兵分两路,孟天河带着人怒冲冲地回兴州,而敖夜与佘宴白则继续前行。
破损的马车上,敖夜问道,“如何?”
老姜头收回搭在佘宴白手腕上的手指,目光慈爱,语气出奇地温和,“佘公子是吧,以后想吃啥吃啥,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敖夜心脏猛地一缩,随后垂下眼帘,沉声道,“阿白,别怕。天下医者众多,总会找到能救你的人。”
“对,老夫我医术一般,说不定旁人有办法呢。”老姜头附和道。
佘宴白勾唇一笑,趴在敖夜肩上小声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