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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气温骤降,仿佛要过上这一夜,才是秋季。

突如其来的气温变化,早上连队里就有好几个人咳嗽感冒。

罐头现在年纪大了,抵抗力明显下降,一换季就感冒发烧,之前在京榆,罐头几次感冒都是在晚上,折腾的她要命。

陈灿握着手机,轻拖着步子,走到床畔。

解开手机锁屏,她划拉了两下,点进一个软件。

家用监控实时记录软件。

她手指顿了一刻,点进——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

夜里骤雨狂风,院子外头狂风带雨,摇枝桠,呜啦啦的响,不停歇。

罐头踢掉了被子,是12点。

周放拖着步子出来倒水,是接近凌晨2点。

发现罐头在不舒服的哼唧,过去察看。

开灯,监控从黑白有了色彩。

他进屋翻找温度计,给罐头量体温。

再找兽用退烧药,酒精,冲药,拿湿毛巾。

把湿毛巾轻轻搁在罐头额头上,喂药,一遍一遍用酒精擦拭罐头的四肢以及肚皮。

一次一次给罐头擦鼻涕,处理着凉拉肚子的排泄物。

一直守到凌晨5点,罐头暂时退烧。

周放困倦的按眉心,摸了烟去院子里,回来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早上7点,罐头又发热。

周放收拾好东西,抱罐头去宠物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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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早上7点就出门了,昨天半夜就发热了。

可是周放到下午,她吃完中饭后才给她发微信。

也只是一句

【罐头不舒服,有空来看它。】

视频还在往后放,只有风声,呜呜作响。

陈灿握着手机的手无力的下垂,一齐掉落腿间。

风声还在呜呜作响

不行

要关了它。

她手上使不来劲,大半天才按熄屏幕。

不是它

是心口漏了个洞,有风呼啸的钻进去,呜呜的响,她失了气力,直挺挺的往后倒,栽进软乎乎的床里。

她一动不动的,除了浅淡的呼吸,没有别的动静。

咚咚——

周放在敲门。

“开门。”

命令性的。

陈灿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的去开门。

周放倚在门口,没个正形,他敲了敲腕上的腕表:“半小时了,别死我这。”

“…我在睡觉。”

刚说完,周放就弯下腰来,掐住她下巴。

指腹离她下唇很近,触到温热的皮肤。

他手指上挑,迫使她抬起头来,

然后直白的,毫不掩饰的目光望进她眼底。

长廊没开灯,她房间里也没有,借着几抹,远道而来的,客厅的灯光。

他弯下腰再凑近一点,闲闲的评价。

“出息了。”

“还撒谎。”

陈灿看着他,再慢慢,眼里染上水雾,湿漉漉的。

好像大雨滂沱的森林,小鹿就该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他声音不受控制的放软。

“笨小孩,我又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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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没说话,毛茸茸的头轻轻一挣,下巴上的手就落下。

她整个人都透着丧,眉眼软乎乎垂着,却竖着一身的刺

刺尖向自己

一旦有人打算靠近,她就缩成一团

血流不止。

“哥哥,你别对我太好了。”

然后不要我,

像爸爸妈妈一样。

周放尽力去压眼底的情绪,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沉默几秒,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抬手时,他手心处还影影约约能窥见一排由于握的太紧,指甲掐出的红痕,触目惊心。

他脖颈上青筋跳动。

周放:“你有病?”

陈灿:“……”

周放:“少他妈气我,罐头拉了,出来收拾。”

陈灿:“……”

“哦,”见她愣住不动,周放上下扫视她一眼,像是从她身上得出结论,她压着火气,用老子马上要打人了的语气,说:“装睡偷懒是吧?”

“……”

陈灿一口气憋的奶膘都染红了,气鼓鼓的推开他就往客厅走。

他在身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挑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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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在一旁给罐头清理排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