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快来看看吧,有人找你。”
“嗯?”王志愣了一下,“谁找我?”
“我怎知道,你快来吧!”
说着,冯二羊就拉着王志往店里去。
王志手里还提着一大袋银饼,也顾不得藏,只得让张选把车赶到后院。
“到底谁找我?我这连口茶都没喝呢……”
王志被拉着走,口中说着,心里却还在担心手里提的钱。这可是一百多贯!放在后世,那就是几百万在手里,心里能平静就怪了。
到了门口,王志的耐心耗尽,不耐烦道:“到底谁找我?连名字也不知么……”
“我找你!”
厅堂里传出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王志忙抬头看去,立刻愣住了。
面前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朴素麻衣,当堂站着,满脸的笑意。“现在,我该喊你齐志呢,还是王志?”
这人竟是沈浚!
他怎么找到这的?
王志一时心思百般纠结,不知说什么好了。
犹豫片刻,他还是把钱放地上,拱了拱手道:“小子姓王,名志。我该喊你沈叔父?”
“我比你父亲大一岁,你该喊我伯父!我且问你,你当时应该猜到我跟你父亲相识,为何要骗我?”沈浚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沈伯父!”王志再次行礼,苦笑道:“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不敢相认啊。伯父又如何找到这的?”
“这是建康,我找一个人还不容易么?”沈浚捋着胡须笑道。“怎么,你父亲终究是耐不住寂寞,也来建康了吗?他在哪?”
王志却脸色一变,叹气道:“不瞒沈伯父,我父亲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什么?”
沈浚一时愣在当场。失声道:“怎么可能!他还未到不惑之年,怎么可能?”
“我母亲去世不久,父亲心中苦闷,没多久也跟着去了。”王志低声道。
沈浚吸了口气,扶着桌几慢慢坐下,接着就是久久的沉默。
好一会,他才长叹一声,说道:“世事难料啊!一别十六载,竟再无相见之时了。”
沈浚在那感慨,王志也提着一袋银子,在一旁坐下。
店里人倒不少,陈细眼他们几个也在,沈浚旁边站着一个青年,似乎是车夫一类的人物。
沈浚未穿官服,打扮也平常,但坐在这还是有些格格不入,实在是气场太大了。冯二羊几人远远的坐在角落,话也不敢说,只是看着发愣。
这时,张选突然从后院来了,口中说道:“郎君,车停后院了,车上的东西怎么办……”
不过,他很快发觉到了气氛不对,看看王志,又看看沈浚,再看看冯二羊几人,有些懵了。
冯二羊连忙站起来,去把张选拉到一边,附耳嘀咕了几句。
王志跟沈浚坐在一桌,接着又聊起了别的事。
“我听他们说,你兄长去了五馆?”沈浚皱眉道。
“……是。”王志点了点头,有心无奈。刚才冯二羊他们怕是把底细全抖出来了。
接着说道:“我们到建康就去找了王褒帮忙,想去国子学,可他不答应。我兄长又不想继续等,无奈之下,只得去五馆了。”
“王规还是不错的,可惜,儿子反倒不如了!”沈浚无奈道。又说道:“既然族人不容你兄弟,为何不去找我?我跟你父亲不算至交也差不多少,总不至让你去市肆啊?”
王志摊了摊手,苦笑道:“我们兄弟对建康一无所知,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还知道父亲的好友都有谁。”
“唉,说的也是。”
就在两人在店中畅谈时,店外街道,董市掾也带人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