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接近厉威,本来就有和钱浅较劲的成分,其实是没那么喜欢的。现在要在自己的名誉和厉威之间做选择,她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维护名誉了。
她和厉威……还是自此了断了吧……
钱淳很快想通了这一切,便理直气壮反驳道:“十师妹,我自认待你不薄,平时遇上好的宝器,或者修仙资源,我让给你也并没有什么怨言。可是今天这是你自己做下的丑事,还望你敢作敢当,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恕我不能为你顶罪。”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还真是说的大家心服口服。
大家历来知道钱诚志得了什么至宝,都会先给钱浅,然后是普通弟子,最后才能轮到钱淳。
钱淳一贯大度便罢了,但若是自己犯错,都想怪到钱淳头上,那钱浅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钱浅对钱淳的话却十分不屑,身为一个废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得了至宝有什么用?
钱诚志父女,惯会得便宜卖乖了。
大家肯定的目光,顿时助长了钱淳的士气,她乘胜追击道:“不就是有雷恰巧劈过来吗?这能说明什么?它是证据吗?怎么就成了我和厉少主有尖情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和厉少主清清白白,就算……他对我有倾慕之情,但是为了成全十师妹,我和厉少主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用高傲的眼神睥睨着钱浅,抬手发誓,“淳儿一心只谋修仙大业,个人问题暂不考虑,就算淳儿日后会出嫁,但此生绝不会和厉少主有一分一毫的瓜葛,否则天打五雷轰。”
她看向厉威,脉脉含情:“厉少主,淳儿谢过你的错爱。”
她又看向钱浅,话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十师妹,如此……你可满意了?”
钱浅心底冷笑,手腕轻轻一甩,顿时,又有两张惊雷符掷了出去,雷声再度“轰隆隆”“轰隆隆”地响了起来。
钱淳不免黑了脸,尼玛,这个雷打的也太是时候了吧?就好像她说的都是假的一样……
大家虽然相信钱淳,此时却也不免替她尴尬。
厉威早就按捺不住了,他和淳儿明明是两相情愿,怎么突然就变成倾慕之情了?都怪那个钱浅咄咄相逼,挑拨离间!
厉威还想教训钱浅几句,他还要向淳儿表达他的一腔赤诚。钱诚志却及时上前,对他默念了一道禁言决,他顿时“唔唔唔”,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时,老好人云宽上来打圆场,他看向君清然,试探着说:“或许……要陷害君少主和钱浅的是另有其人?淳儿这孩子向来心思良善,她应该不会……”
其实他相信钱淳,但更相信眼前这一幕就是真的。
君清然和钱浅有尖情。
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啊,所以他说另有其人,是给君清然一个台阶下。
修仙界皆知,君清然历来不近女色,人品极佳。
只是,如果对方是钱浅的话,云宽认为,他把持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怎料,他一句话没说完,君清然竟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唇角上扬,满是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这一笑瞬间让钱浅抓到了生机。
看来这位大佬比她更想把钱淳锤死啊,那就不怕他不配合自己演出了。
钱浅的眼波间划过一抹狡黠,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此事涉及到义父和大师姐的名誉,钱浅本来是宁愿自己去死,也绝无半句怨言的。可是,君少主是何等英雄人物,器宇轩昂,威严赫赫,英姿飒爽,气吞山河……此事既然也关系到君少主的清白,那便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想拉君清然下水,自然得先拍他马屁。
而且这样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说话方式,她还不都是和那对父女学的吗?她这还给他们打折了呢。
她面露不忍,看向钱诚志和钱淳,良久,才鼓起勇气说:“既然大师姐要证据,君少主,还请您把月棱镜拿出来吧,您不是说月棱镜能看到所有人所有事的过往吗,究竟孰是孰非,一看便知。”
一听这话,陆冲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宇来。
“过往发生的一切都能看到,钱浅你说的可不是什么月棱镜,那应该是上古至宝月影镜才对。听闻月影镜世间仅有一面,而且早在数千年前就失传了。”
他看向君清然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艳羡,“想不到啊,想不到,竟是落在了君少主的手中。嗯,踏遍整个修仙界,除了您,也的确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如此至宝了。”
钱浅顿时傻了眼——她也就随口扯了个谎,想诈他们一下,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云宽也说道:“君少主,还请把宝镜拿出来一看吧。”
君清然抬眸,扫了钱淳和厉威一眼,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嘲讽,随后便朝着阔大的水袖里掏去。
这次没有雷劈了,钱淳和厉威却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头脑里“轰”的一下炸开。
君少主的袖子被什么东西撑得鼓了起来,君少主的手马上要伸出来了,君少主笑得越来越不怀好意了……
一时间,钱淳和厉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要君少主拿出月影镜,他二人在整个修仙界,那可就身败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