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他的情书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念。
然后他跟着陵衡罗跑了。
敬池手腕抖了一下,那只箭差点就这么被放出去。
“写给吾妻的情书不止一封。”陵颂之轻缓地说,“那是最差的一封。”
胡泱:“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他只是自言自语,但显然这一幕戳到崔判的某个点了,温和的笑意越来越深,染上了其他深意,说:“敬池大人和他前夫曾高调相爱,当然,分手时也闹得轰轰烈烈。”
胡泱:“……你说的是他们第几次分手?”
“……不知。”崔判没料到胡泱会这么问,顿了顿,“如今当场的情景我们都还历历在目。”
胡泱心说这都还没被敬池前夫谋杀算命大。
毕竟当众被绿这种事……等等,前几天敬池说的“出轨偷.情不育都是离婚原因”竟然他妈的是真的??
他还以为这是在开玩笑。
“那他跟谁跑了?”胡泱好奇死了,“那个谁?说说名字。”
崔判长久沉默,只是隐晦地看了眼——
胡泱没听到回答,下意识跟着看过去。
那里是他们劈出来的鸿沟,下面是十八层地狱。
咻——
敬池手指一松,莹白的箭朝着陵颂之的方向急速飞去。与此同时,敬池踏着疾风,急速赶了过去。
陵颂之躲开了飞箭,接住了敬池。
乍一摸到肉.体的温度,敬池就被烫得缩回了手,挡在他面前轻声阻止说:“不许杀他。”
陵颂之冰冷地看着他,声线缓而轻,问道:“为什么。”
敬池没说话,剧烈地咳了一声,凝为实体的魂体突然毫无征兆地浅淡了瞬。不出半秒,敬池又重新凝聚身形,下意识看向陵颂之。
他离开肉.体时间太久了,也有点用力过猛。
黑墙蓦地消散,陵颂之沉着声音:“小池,回来。”
陵衡罗也出现在敬池身后,朝敬池伸出手:“小池,跟我走。你的身体我来想办法,抢回来。”最后几个字他直勾勾地看着陵颂之挑衅十足地说出口。
敬池:“……”
敬池垂眸看了眼放在他面前宽厚的手,又看到他的胸腔已经塌陷下去,与陵颂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陵颂之将敬池的身体保护得很好。
敬池眸光微闪,犹豫的时间有些长。
终于他动了。
陵衡罗才刚准备露出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就见敬池猛地钻回了自己的身体。
陵颂之终于真心诚意地对陵衡罗露出了一抹笑,而后将身体还给了敬池。
敬池回来了,没法跟野男人跑了。
“抱歉啊。”谁特么脑子有病不回自己的身体到处飘啊?一不小心魂就没了。敬池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说,“你打不过陵颂之的,我不跟你走。”
烫——这是敬池回到自己的身体后率先感受到的。
敬池用力地吸了口气。
烫烫烫,烫死了!
陵颂之果然不是人,这都发现不了。
敬池迅速检查了一圈身体灵脉,果不其然,灵脉已经干涸,被过于充盈的灵力烧得通红,过度使用让他的灵脉互相拉扯,扯得敬池全身都被汹汹撕裂般的痛楚席卷。
敬池心里骂着陵颂之和陵衡罗,额间沁出热汗,对陵衡罗没什么好脸色:“你再不走我就按不住陵颂之了。”
陵颂之今天像发了狂,真像想要了陵衡罗的命,若不是敬池拼命阻止——
陵衡罗脸色不太好看:“下次我来带你走。”
“别了。”再来几次他真就没命了,敬池缓缓笑了笑,脸色已经有些迷蒙了,他低声地劝道:“赶紧走吧。”
陵衡罗捂着下陷的胸口咳了声,沉沉地看着敬池,在敬池越来越急促中呼吸中化作白雾消失。
敬池缓了一大口气,陵颂之从背后拥住了他的魂体秋后算账,妒意浓浓,却依旧拿他没办法,咬牙道:“为了他不惜伤害自己的肉.体,你就对他这么好?”
那也是因为你差点宰了他!
敬池咬了咬牙,趁着自己头脑还算清醒的时候转头看着崔珏。
崔珏眸中闪过一丝警觉:“大人。”
胡泱也看着敬池,他俩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前者微不可见地对敬池点了点头。
“没事。”敬池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看向崔珏,飞快地睨了眼一团糟的周围,“把鬼门关搅成这样实在抱歉,至于赔偿……”他说着顿了顿,“我也没钱,嘻嘻。”
崔珏:“……”
敬池压下一阵眩晕,与胡泱一同离去,等彻底远离之后,敬池才压低声音问:“东西拿到了吗?”
胡泱颇得意洋洋:“拿到了。我出手还有不能成功的吗?对了,那天晚上不是那个谁在场?你不问他阴牌里的东西去哪儿了?就这么放他走?”
他还是没得到那个名字。
到底叫啥啊。
胡泱心里被猫爪似的,痒死了。
“不用,我已经知道了。”敬池颔了颔首,眼前一片发黑。
胡泱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账本模样的东西,正要递给敬池,见他表情有异,手指不小心触到敬池:“池池池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敬池静静地看着他,嘴角突然渗出一丝血迹。
胡泱怔忪了瞬。
“前夫,”敬池咽下口中的血气,蓦地开口说,“你要是再不想办法,我就要因为你爆体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