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姑娘,你人美心善又单纯,可对方不领情啊。”不服气的女人不少,这不又有人站了出来,噼里啪啦的,竹筒倒豆子一般,斥责段昭然,“我们可是各自师门送来联姻的,代表各自师门的脸面。现在赵师兄还未选出道侣人选,她就在别的男人房间里坐着,孤男寡女,指不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原剧情中,这些女人能够齐聚一堂,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男主赵景渊挑选未来的道侣。天衍宗是三宗之一,名门正派,仙门魁首,掌教元辰仙尊威望极高,赵景渊作为掌教首徒,自然受到众家青睐。
换句话说,这就是仙界版的太子选妃记,也是众女明争暗斗的源头。
段昭然脑海里闪过书中的情节,原主本是好心来给尤不凡治疗旧伤,无端被陷害,说她居心叵测,贪图男色。
还有写这本书的替身金丝雀曾经洋洋得意地表示,以后段昭然就是廉价的人形医疗包,拼命炼丹药助男主进阶,千里奔袭救男主的兄弟属下,却得不到男主的感恩。永远在救人和误会之间来回,被男主和女主花式虐待。等到段昭然没有价值了,男主赵景渊会亲手抽出她的魂魄,碎成青烟,将美丽的皮囊送给女主连水芸用,俗称夺舍。
对此段昭然是极其无语的,女主卑微得变相整容才能上位,白月光的替身也能内卷到这个地步?
这白月光替身她是不干了,谁爱上位谁干!
想这么多也只是片刻功夫,段昭然敛去多余的心思,她在走之前,也要洗清自己的冤屈,清清白白离开天衍宗。
段昭然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拂了拂耳畔的碎发,悠闲地说道:“一个时辰前,尤不凡邀请我来给他治疗旧伤,我好心来了,他却在熏香中下药,试图非礼我。让我给发现了真相,一针刺晕了他。”
省去了很多细节,她丝毫没有提及连水芸,听起来像是尤不凡假借治病之名算计她。
又轻描淡写地道:“若是不信,连姑娘脚边的香炉为证,你们扒一扒香灰,应该还能找到没有散去的催情散。”
赵景渊深深看了一眼段昭然,半信半疑,手指拈了一撮香灰,“的确是催情散!”
众女惊呼,“啊!没想到尤师兄真的是这样好色之人!”
“不,我不是……”尤不凡睁开眼,见到满屋子人,神情一愣,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又听到段昭然的胡言乱语,他急了,“我怎么会看得上你?”
只有阿芸,才是他最爱的人。
“那你看得上谁?”
“自然是连……”
段昭然快言快语,让尤不凡差点入套,偏偏尤不凡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她也不恼,顺着尤不凡的目光看去,看见人群中唯一的白衣女子,妆容清雅,气质温柔,刚刚有人称呼她“连姑娘”,声音也对得上,可以确定,这就是修仙界第一美人的女主连水芸了。
本以为尘埃落定,波折又起。
尤不凡是天衍宗的弟子,段昭然是最像傅雪衣的女子,这二人对赵景渊来说非同一般,他急切需要了解真相,金丹修士的威压放出,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师兄,是段昭然下药欲轻薄于我。”
尤不凡慑于这位师兄的威压,一开口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又暗道不好。
他们最开始商议,就是凭借捉奸在床的视觉冲击,让段昭然名声扫地,赵景渊再喜欢这张脸也不会听她解释,他再辩解是段昭然算计他,赵景渊必定保他,保住天衍宗的清名。现在,段昭然好好的,赵景渊可就有耐心来分辨真假,偏袒谁很难说。
尤不凡说都说了,只能找细节来圆谎。
两个人各执一词,一时陷入了僵持中。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其他人不复之前的看热闹心态,现在事情一波三折,明显不简单,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置喙的了。
连水芸秀眉微蹙,缓缓迈步站了出来,道:“景渊,我这里有一秘药,可以验明段姑娘的贞洁,只是要委屈她了。”
此时,赵景渊冷凝的眼眸动了动,恢复了几许暖色,他看向了依旧坐在角落里的段昭然,和颜悦色道:“段姑娘,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证明你没有下药……伤害尤师弟,请你配合忍耐一下。”
赵景渊竟然同意了!
他是相信了尤不凡的话,怀疑段昭然给尤不凡下药,玷污了对方吗?
毕竟他们进来的时候,段昭然是醒的,太淡定了!
在场的众人几乎明白了赵景渊的意图,这是要求段昭然点仙界版的守宫砂啊!
看来天衍宗掌教首徒维护的是他的同门师弟,众女心思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受。
段昭然几乎在一瞬间,明白了赵景渊看她眼神的深意,是怀疑犹豫,是不信任,或者说他本身多疑。赵景渊维护的不是天衍宗弟子,是他赵景渊的脸面,是在衡量她段昭然还有没有资格做他的白月光替身。这个男人一直很理智,知道谁也替代不了白月光,他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干净的替身。
连水芸不愧是女主,真的很了解这个男人。看似善解人意地解围,却将段昭然推入两难之地。
如果不答应,就是段昭然心虚理亏,欲行不轨之事被抓了个现行;如果答应,不论清白与否,就是一场明晃晃的羞辱,针对段昭然的羞辱。
段昭然还未说出拒绝的话,一直站在赵景渊旁边的女子,满脸不赞同,抢先说道:“赵师兄,此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