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紧贴墙壁,和她保持着距离。
精神病还差不多吧。
直到管家米歇尔带着一众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想要制服夜袭大少爷的奇怪女人时,他们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疑惑又不解。
米歇尔欲言又止:“少爷,房间里的奇怪女人……在哪里?”
迹部景吾指向在他的专属沙发上端坐家伙:“就在那里啊。”
米歇尔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什么都没有。
思索片刻,他指示身后的人去沙发上无实物表演了一番。
“少爷,人我们已经抓到了。”米歇尔脸上挂着慈祥又宽厚的微笑:“您晚上可以好好睡觉了。”
……
迹部景吾盯着已经站到落地窗边的女生。
她嘴角微微勾起,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被当成做噩梦的小孩子了呢。”
“早就跟你说过,其他人看不到我。”
“我可是神明啊。”
饶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迹部景吾此时此刻都有些动摇。
他收敛表情,忽略米歇尔脸上的慈爱,镇定点头:“恩。你们出去吧。”
等卧室大门被关上,他重新躺回床上,死死闭上眼睛,不论那女生怎么吵闹,他都不为所动。
肯定是他今天醒过来的姿势不对。
明天睁开眼就好了。
……个鬼。
第二天良好的生物钟让他准时睁开眼,那女生还待在他的房间里。
“终于醒了吗?”她不耐说道,“快点许愿,我还想早点回去呢。”
身形微妙地顿了顿,迹部景吾目不斜视。
只要他不理会,怪力乱神就影响不到他。
——但这个自称吉祥天的神明小姐,却缠上了他。
最开始是追着他询问愿望,无论他去哪里,她都如影随形。后来,她终于开始说愿望之外的话题。
对着他的豪华午餐小声吐槽,听着他参加公司会议品头论足,看着他的社团活动胡乱指点。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用羽毛球规则来吐槽网球比赛时,他忍无可忍。
“你说的是羽毛球,这是网球比赛。”
女生眨了眨眼,惊叹道:“不是一种东西吗?”
“我还以为我太久不出门,羽毛球又出现了新的样式。”
见他终于理会自己,吉祥天又指着不远处的学生手中拿的黑色小方块:“那是什么?望远镜?”
迹部景吾瞥了一眼,破罐子破摔答道:“那叫微单,是一种照相机。”
“这样啊,那个东西呢……”
自从他愿意搭理她,吉祥天似乎忘记了最开始的目的,每天缠着他问这问那。
她对人间的每一样东西都很感兴趣,让迹部景吾不仅怀疑她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要这么说,也没有错。”她想了想,手指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无形的线:“我是这边的人,而你在那边。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看到这边的风景。”
原来他的眼力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不愧是他。
迹部景吾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倨傲抬头:“本大爷的洞察力是最华丽的。”
女生毫不客气地戳穿真相:“心中有愿望的人才能看到我。”
“你那个时候,想要赢的愿望太强烈了。”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洞察力。
看他紧抿着唇,她出现在他身侧,倚靠在书桌上。
“所以啊,真的不许愿吗?”她笑眯眯地伸出手,“只要五十万,我保佑你永远不会输掉比赛。”
……呵。
迹部景吾转动着座椅,留给她一个华丽的椅背。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她又瞬移到他面前,“永远不会输,当世界冠军都可以诶。”
“不考虑。”迹部景吾斩钉截铁拒绝,“本大爷才不要这样的世界冠军。”
“你倒不如说说,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不满地轻哼一声,注视着眼前的女生。
“这个嘛……”吞吞吐吐了一会儿,她小声嘟囔道:“我今年的业绩不够。”
“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今年的业绩不够,被上司点名批评了。”她声音沉痛,“就像你开会的时候骂下属那样,不过没有你凶。”
“……”
“这么说起来,”吉祥天托着下巴,沉思道:“我也算是社畜?”
每天被工作困扰,要面对不想理会的甲方,业绩不合格还会被上司点名批评,被其他同事嘲笑排挤。
她真是好可怜一个神。
QAQ
迹部景吾看着她在空气里划出的颜文字,额角不断跳动。
他是不是应该控制一下吉祥天上网的频率?
“不过,当人还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
女生伸着懒腰,声音也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干劲,“真羡慕啊。”
他头都没抬,注意力大多在书本上,问地漫不经心:“做人的话,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