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爷子浑身都在颤抖，到了他这把年纪，其实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就连方才江离所说山神一开始就是想要将他的性命当做引子，他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江离传来的御灵之道，不一样。

这个世界，人道落寞，盘瓠炼体术足以比肩大妖的体魄，已然是极限。

也即是说，他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人道的上限了。

他活了这么长的岁月，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更进一步的人道强者。

而妖魔一道，却有着妖王，乃至盖世妖王的存在。

这世界，还能够勉强维持着不化作妖魔乐土，是人付出了十倍，乃至百倍千倍的损伤死亡，才做到的。

但这御灵一道，却直接将他的上限，打破到了可以驾驭妖王的地步。

那江离匆匆一瞥，足足有人头大小的灵光，已然足以做到这个地步。

而他的上限突破，也即是这个世界人道的上限突破。

“这是希望啊。”

老爷子的眼中，都开始闪烁泪光。

从人之最初时开始，希望这两个字，就已经诞生，希望，就是能让人可以付出一切去追求的一抹曙光。

如今，这曙光照在了他的身上，照在了这片土地，这个世界之上。

金浆玉液，的确很强，可以让人无上限的提升修为体魄，但这毕竟是术，是外物，而不是道。

御灵师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灵宠，但金浆玉液陡增的体魄灵光，却不受控制，难以全力发挥。

为何江离只将盘瓠炼体术练到大成，就不再吞服金浆。

就是因为他就要回返现世，盘瓠炼体术可以将臻至大成的盘瓠体魄气血隐藏，但他若是继续吞服金浆玉液，则气血翻涌，难以掩饰。

完全掌控的，如臂驱使的，不会被夺走的，才是道，道与术，到底是有主次之分。

“真好啊。”

江离看着老爷子激动的神态，也是露出了笑容。

他来个世界，要带走很多东西，但却留下了一条道路，两个字。

总算不像上个世界一样，毫无改变，心有郁结，至今耿耿于怀。

那也是一个，对他有恩，视他若亲人的人啊。

“霸王，我一定会回去的。”

江离目光扫向葫芦藤，笑道：“二娃，为我指路。”

今日一切，本就是为了引山神出洞，如今战况焦灼，山神已然是囊中之物，江离便不再顾忌，引了些金浆过来，浇灌在了那些使用过神通的葫芦之上。

二娃很快便恢复了元气，施展出了天视地听，与江离灵光交融，将洞府位置与陷阱一一交托而来。

“你们看好你们的弟弟，我要去，捣毁那蛇蝎二妖的洞府了。”

一切准备就绪，江离最后嘱托了两句，便与老爷子离去了。

葫芦藤上，只有蓝色的六娃还没有诞生灵智，山神又分身乏术，江离还是很放心的。

“兄长放心。”

在他们的时候，五个葫芦摇曳，为转身离去的江离加油呐喊。

踏下此山，火海泱泱，可身为丹炉之主的江离，在火海之中，又怎会受阻。

那火海为他而分路，那火龙火凤向他而躬身。

在这滚滚火海之中，少年踏火浪而行，甚至无惧前方虚空深渊，自有浪头翻滚，连成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