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奶娃小眉头一拧:“不是应该只跪天跪地跪自家长辈嘛?”
顿了顿,小家伙两只软乎乎的小手在身前搅动着,低下脑袋继续说:“我不想跪陌生人……”
两老愣了愣,忽然同时哈哈大笑出声。
恰好这时几个儿子儿媳做完了手底下的活儿出来院子,才出来便听到两老一少的对话,顿时也笑了起来。
蒋老大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乐颠颠的小跑过去,抱起闺女便原地转了个圈儿,“俺闺女咋这么可人捏?哎嘿真是咱家贴心的小棉袄呦……闺女,你告诉爹,这都谁教你的啊哈哈哈哈!”
蒋一:“……没人告诉呀,我自己就这么想的呀……”
蒋一被他们笑的一头雾水,愈发觉得人类奇奇怪怪,她常常有点点搞不清楚他们的笑点在哪儿……
她说了个实话而已嘛,有那么好笑吗?
蒋一纳闷的挠了挠头,突然觉得日常懵逼的自己和复杂的人类世界格格不入……
…
时间扑闪着小翅膀飞的蛮快,眨眼便到正月十五了。
十五一过,这年便彻底过完了。
十五这天,吃过午饭,老太太和几个儿媳在屋子里包着汤圆。
几个大老爷们背着锄头之类的东西去了地里,说起松松土,再过一段时间就开春了,大伙儿又要开始起早贪黑的忙活了。
听到松土干活,蒋一本来是要跟着去的,为了去地里看看,她连自己本来不会的撒娇卖萌都用上了,可大人们死活就是不答应她。
此时,她只能一个人郁闷的拿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一角,时而叹息,时而皱眉,时而抬头望天,小小的一团躯体里,有个成熟的大人的灵魂在原地扣墙——
都是焦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