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神鹰卫地位特殊,掌握了情况抓人他也无权干涉,但再怎么也敢跟他通个气吧?
岂有此理!
百户所牢狱审讯室,臭袜子被狱卒龇牙咧嘴,一脸嫌弃的从剑痕嘴中取出。
臭袜子被取出后剑痕坐在审讯椅上一点反应也没有,跟傻了一样。
赵飞扬开始发问,剑痕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无论问什么都不开口说话,就继续装傻,用沉默战术应对。
掩日就在旁边劝说动刑,这个时候剑很有些反应了,偷偷用眼角余光瞟。
对于掩日的提议,赵飞扬拒绝了。
孙东的指控足以将剑痕带回来协助调查,但动刑就过分了,毕竟剑痕不是一般人,是镇守边关的校尉之一,有些手段不能肆无忌惮的用,不能做得太过分。
做得太过分,秦宣那里不好交代,军方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
神鹰卫虽然地位特殊,权势极大,但还是不能为所欲为的,哪怕是指挥使都不能为所欲为,除非西凉皇帝亲自下令。
审问不出什么,赵飞扬也就不审问了,反正他也不打算真能从剑痕口中得到什么,只要剑痕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坦白从宽。
因为说出来不但他是死路一条,灵剑宗也会被牵连。
大司命的读心术倒是可以用,不过用了也没有用,这种术法不能作为钉死人的证据,反而会暴露出大司命的手段。
然而读心术虽然不可用,但六魂恐咒可用。
赵飞扬将剑痕带回来的目的就是让大司命给他下咒,直接阴死剑痕。
没有更有份量的证据奈何不了剑痕,但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哪怕其他人猜测到了剑痕是在百户所中被阴了。
六魂恐咒已经下了,在狱卒给剑痕取臭袜子的时候,否则一个普通的狱卒怎么敢在赵飞扬面前露出异样的脸色?
六魂恐咒已下,赵飞扬就不管剑痕了,带着掩日和大司命一起去吃晚餐了。
饭堂包厢中,赵飞扬三人正享受着美食美酒,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大人,秦将军来了,气势汹汹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们吃着,我去去就来。”
赵飞扬拿起桌上手帕擦了擦嘴,起身打开了房门向百户所正堂而去,很快就见到了秦宣,正堂内外站满了两队全副服装的悍卒。
“秦将军大驾光临,本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赵飞扬堆满笑容踏进了正堂中,笑着拱手,对于秦宣坐了他的主位也不介意。
论秩俸,赵飞扬比起秦宣要差一些,但神鹰卫地位特殊,比起秦宣这个镇守一方的将军差不了多少,因此不用自称下官。
“呵呵,恕罪?”
“本将哪敢啊,你们神鹰卫都是属牛的,个个牛气冲天!”
“应该是你赵大人恕本将的罪才是,本将管教不严,特来请罪。”
秦宣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
赵飞扬闻言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拱手道歉:“没有事先知会秦将军是本官的过错,秦将军大人有大量,别跟处事不周的年轻人计较。”
“主要是本官这次被赤凤卫伏击,要不是本官谨慎,毫不保留的带足了人手就真的栽了。”
“而俘虏在本官的审讯下招供是剑痕在后面搞鬼,本官也深信不疑,因为本官得罪的势力中有那么大的能量的非灵剑宗莫属!”
“本官与灵剑宗的恩怨想必秦将军如今也有所了解,气愤之下昏了头,忘记了知会秦将军,实在对不住。”
听了赵飞扬的道歉和解释,秦宣心中的气消散了大半,不管是真是假,别人态度已经做出来了,再揪着不放就不识好歹了。
非战争时期,他还真没有指挥神鹰卫的资格,别人有义务配合,但不配合,阳奉阴违,他也没有办法。
就算是战争时期,也不能蛮横硬来,得顺毛捋。
“原来如此,情有可原,看来是本将误会赵大人了。”
“不知道赵大人带回剑校尉查出什么没有?”
“剑校尉拒不配合,问什么都不说,看在秦将军的面子上,本官暂时没有让下面的人动刑,目前还真没查出什么来”
这话让秦宣挺高兴的。
“既然如此,能否让本将带人带走?”
“赵大人放心,本将会把他控制起来,有什么需要问的随时可以派人来。”
“这”
赵飞扬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实际上却想让秦宣将人带走,他并没有让大司命用阴阳术封禁剑痕体内的内息,只要剑痕一运转内息六魂恐咒就会慢慢发作。
剑痕死在外面肯定比死在牢狱之中好,当然肯定不能那么快答应,否则与他之前的举动不相符,非常容易惹人怀疑。
“怎么?”
“赵大人是信不过本将吗?”
“要是出了差错,本将亲自出手将人抓回来,寻找灵剑宗要说法,再欠赵大人一个大人情!”秦宣眉头微皱,颇为不快道。
赵飞扬只需要将云昆拿出来指证,绝对堵死秦宣的话,也能将剑痕长时间扣留,但既然决定了用阴死剑痕,那就没有必要暴露云昆了。
剑痕又没有明确吩咐云昆,只是暗示,就算明确吩咐了也可以不承认,除非有书信之类的证据,否则以剑痕的身份和背景,想要盯死还是差了一些。
不把云昆牵扯进来,以后说不定有用。
“唉罢了。”
“秦将军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本官再不答应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就依秦将军所言。”
赵飞扬微微叹了一口,随即面色一正沉声道。
“哈哈本将现在是真的相信赵大人不是故意不知会本将了。”
“赵大人如此给面子,本将记在心里。”
“若是赵大人看得起本将,有空常来江关做客,本将定然扫榻相迎。”
秦宣大笑一声,笑容满面道。
“忙完了这段时间定然要叨扰一番。”
“走吧,本官带秦将军去提人。”
审讯室中,听到动静的剑痕脸色瞬间改变,变得傻傻的,呆呆的,仿佛没了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