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事谈崩,只能再谈一桩。
赵程谨看向云珏,问道:“后日便是旬假了吧?”
云珏眨巴眨巴眼,这个话题跳的有点快呐。
她点头:“是啊,怎么了?”
赵程谨一番深思熟虑,说:“此次旬假过后,我会与你一同去国子监。”
有他在,绝不会再让她胡作非为。
最重要的是,什么长安贵族才子,也不知在他面前还称不称得出斤两。
此前他想留在宅邸,是打的一个细细盘算摸清底细的主意,也无谓去国子监比什么才名,太肤浅了。
现在云珏一通乱拳,他便坐不住了。
正式入学,一则是为盯住云珏,二则是为亲身上阵,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才子让她眼皮子浅到这个地步。
“哟。”云珏挑挑眉,目光在他身上刮了三道:“你水土不服好了?”
不等赵程谨回答,云珏忽然眯起眼睛,目露精光,精准打击:“赵程谨,你该不会是在憋什么压轴出场惊艳众人的打算吧?”
赵程谨眼皮一跳:“你胡说什么呢?”
云珏耸耸肩:“以往在陇西,虽说你对外人的倾慕表现的不为所动,可该有的包袱一点不少,哪回出门不是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要真不喜,你试试蓬头垢面浑身脏臭出去试试?看谁还抱着瓜果往你身上扑。”
“幼稚!”赵程谨当场反驳:“仪容整洁乃君子之本,万事万由前不动如山亦是君子风范,我为何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把自己弄得不堪?”
云珏已经失了与他斗嘴的兴趣,她满脑子都是出游的事,于是敷衍摆手道:“好好好,你抬杠你对……”
赵程谨,拳头硬了。
……
因为和尹叙有约,云珏无时无刻不是高高兴兴的。
回了房,彩英小心翼翼的问:“女郎为何不告诉赵郎君约会的事呢?”
老实说,作为忠仆,彩英对赵程谨可敬可畏,唯独不可能偏心。
她还记得之前赵程谨是如何讽刺云珏倾慕尹叙一事。
所以,他万万想不到,经此一事,女郎和尹三郎之间不仅建立了交情,甚至到了可以私下邀约的地步。
云珏从小到大都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彩英看的多了,对她有一种天然的信奉。
此事也不例外。
她甚至有些得意的想,女郎就是这么厉害!
所以,无论是出于对赵程谨言辞的不满,还是因近来被穿的小鞋太多,彩英都很鼓励云珏去找回场子。
谁料,云珏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承谨就是小孩子脾气,我好歹担着他一声‘阿姐’,岂会因他一时直言就拿着我与尹叙好不容易建立的情谊去炫耀?那我把尹叙当什么了?炫耀的本钱吗?”
云珏已经在妆台前挑选约会那日要用的发式,在彩英怔然思索时,又劲劲儿补了句:“就算要说开,也等我与尹叙有名分时,直接到赵程谨面前让他跪下叫‘姐夫’,好治治他眼皮子浅的毛病!”
前脚刚刚踏入反思至今的彩英迅速脱身而出,信奉之心复苏,“女郎好魄力!”
……
云珏是个进退有度,想法随着事态进步而进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