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卿现如今是这世上最强的剑修,剑意可谓滔天,震古烁今,所以老朽想请余少卿在太白之巅留下一剑,供太白弟子瞻仰领悟。”图长老郑重作揖。
余乾原本以为自己要用言传的方式来帮这个忙,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要用身教这个办法。
不过这样倒也好,省的自己说话,直接祭出一剑便好,方便快捷。
“好,图长老既如此盛情,那在下等会便班门弄斧留下一剑。”余乾笑着点头。
“如此,便多谢余少卿了,事成之后,太白门必有重谢。”图长老亦是满脸开怀的笑了起来。
“长老客气了,这只是小忙罢了。在下只愿太白门能和大理寺一直交好便是。”余乾抱拳道。
“自该如此!”
事情敲定之后,图长老又闲聊几句,然后便去招呼别人去了。
两百岁寿辰到底是不易,接下来的流程便更为豪华喧闹。一直到晚上时候,陆陆续续的有太白门弟子朝这边飞来。
端来各种美酒佳肴,酒香冲天,肉香亦是冲天,当真是好不热闹。
如此,直至深夜,这寿辰才将将平息一些。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多数人都没急着离去,而是就在这主峰上住下。
而忙碌了一天的图长老再次来到余乾面前,脸色被酒气熏的比白天时候更为红润。
“图长老,敢问要在下在哪留剑?”余乾直接抱拳问道。
“第九峰、”图长老遥指右前方,透过夜色,那里林立着一片耸峙的山峰。
图长老继续解释道,“太白门立派以来,每每有不出世的剑道天才,无论是门内还是门外的修士都会邀请来在那剑气群峰上留剑。
如此长久下来那边,已留了八剑。如今,余少卿当留一剑在第九峰上。遥想上一次留剑还是六七百年前。
当初那位举世无敌的剑修此刻也早已化作黄土,但是其剑气留下的痕迹依旧在第八峰上。
剑气消散殆尽,但是剑痕还在,历久弥新,那第八峰也算是那位剑修的长存之地。
如今已过去六七百年,期间从未有剑修能惊艳到在剑气峰留剑,直到余少卿你的出现。
望余少卿在其上留下一剑,供太白门万世瞻仰、”
余乾视线顺着望了过去,瞧着那片剑气横生的群峰,多少有些感慨之意。没想到这太白门还有一处如此有着悠久传承的剑气峰在。
这种方式让此刻的余乾心理有些异样之感,仿佛久远的岁月扑面而来,触手可及。
那片剑气峰的意义远大过世上许多东西。
“图长老,能在剑气峰上留剑,倒是小子的运气了。能和如此多的剑道前辈留剑一处,更是小子的运气。”余乾抱拳,真诚的说着。
“余少卿剑道无上,当的起在剑气峰上留剑,请!”图长老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余乾轻轻点头,起身飘然,朝剑气峰飞遁过去。图长老亦是满脸笑容的跟了上去。旁边的陆飘飘也是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山峰之上的所有修士此刻也都躁动起来,然后接二连三的跟了过去。
他们此刻也都知道余乾被邀请来剑气峰上留剑,如此盛事岂能错过。要知道,这太白门的剑气峰可是天底下有名的圣地。
这能在其上留下剑气的都是绝世剑修。上一次留剑都要追朔到六七百年前,再上一次更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如今余乾要留剑,必是盛况。
如果不亲眼目睹当世最强剑修留剑,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夜色之下,这些当世顶尖的修士像是一道道流星划过群山,直奔剑气峰。
片刻之后,余乾当先来到剑气峰边上,身侧无任何一人。所有跟来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远远缀在后面默默看着,不敢近前打扰。
此刻的余乾就是唯一的主角,飘然而立在这剑气群峰之上,白衣飘飘,气质洒然,夜色下煌煌如仙者。
他没有急着出剑,而是看着先是打量起眼前的第一峰到第八峰。其中岁月之绵长不可估量。
其上剑气更是在岁月的侵蚀之下再无半点痕迹,唯有山峰上留下的剑痕能依稀看出当年留下剑气的强悍程度。
余乾更像是能跨越时空一样的感受到当初留剑之人那种自信,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属于剑修的自信。
莫名的余乾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气息像是被这前面留下的八剑给勾了起来,精气神无一不是进入一种神奇的境界。
前人留剑,今后人瞻仰之,但后人又岂非无剑焉?
留剑之人俱是各自时代最强的剑修,余乾在此番时代,并不觉得自己就会逊色于前人。
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余乾倒负双手,身上白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丝丝缕缕的剑意从他的身上涌了出来,这些剑意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它们在月色之下轻轻舞动,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气息慢慢波散开来。
倏忽,余乾蓦然睁眼,他并未祭出自己的轻灵飞剑,而是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一起。
他往前轻轻一划,周围的剑意便朝眼前的方向汇聚而去。星星点点慢慢聚拢在一起,一道灿烂的剑气闪着幽幽的光芒。
不算很明亮,和月色一般无二,有些深邃,有些宁静,看着人畜无害,平平无奇。
这道剑气徐徐向前,像是过了一刹那又像是过了永恒。只是在众人恍忽之间,剑气便落在了第九峰之上。
远处那些围观的大能修士下意识的想要用术法保护自己,毕竟余乾的剑气实力他们是知道。
原以为会天崩地裂,原以为整座第九峰将不复人间,但是事实却并未如他们所想。
剑气在落在山峰上的时候并未发出太大的动静,只是平平静静的一路向下,将整座山峰竖噼成两半。
断面处整洁如新,当剑气消散的那一刻,第九峰便保持着一分为二的姿态。
所有人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余乾祭出的那道剑气,眼前的动静说实话和他们预想的有着太大的出入。
本以为会是举世无敌的灿烂,却不曾想平静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