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中山国郡城里,城中一处不起眼的铁匠铺,此刻却被士卒密密麻麻地围了起来。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叮铃叮当的敲打声,却是李七安做起了铁匠的伙计,右手握小锤,左手握铁钳,不断锻打着一块烧红的条形铁块,铁块渐渐地在他手里被锻打成了马蹄形状,带差不多打造成型后,又放到水中淬火处理。
“先生,你这是打造什么?”,在一旁的李仁贵看着桶里这马蹄状的铁块,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可是好东西”,李七安擦了擦头上的细汗,将冷却好了的铁块取了出来,放到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放到台上,拿出随身带着的水火棍便一棍敲了下去,这马蹄状的铁块却是应声断裂了。
他摇了摇头,捡起这断裂的铁块,扔到了熔炉中,自言自语地说着,“虽是好东西,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昨夜他看到士卒给小红清理马蹄时,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想起了这个一直在脑中模糊闪过的东西——马蹄铁,俗称马掌,这东西不仅可以保护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所以一大早他便来着铁匠铺,自己尝试了一番。
但现在这马掌却还不是时候面世,奇物得有大用,李七安想着等根基稳了下来,提升下冶铁技术,再去打造这马掌,到时候组建一支骑兵,必要时靠这支骑兵部队出奇制胜。
等看着熔炉里的铁块融化后,李七安又回头严肃地看向李仁贵,“仁贵,今天我打造的东西,你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记住了”。
“诺!”
他便带着仁贵走出了铁匠铺,门口守着的褚燕见状行礼道,“先生”。
“褚将军,有劳了”,他停顿了一下,又开口吩咐道,“褚将军,除了那封信外,你再把我这几句话带给天工将军,我要马、铁矿石、铁匠,越多越好”。
褚燕面露一些不解之色,“要不先生,你还是写封信给天工将军”。
“不用了,你告诉他等我回来有大用就行,我得赶路了,此番就此别过”。
“先生保重”。
褚将军话音还没落,李七安却已经和仁贵一同翻身上马,扬鞭奔腾而去了。
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褚将军不由得苦笑了一番,喃喃自语道,“先生真乃非常人也,说走就走”。
......
从城中飞奔而出的李七安和李仁贵却是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地赶着路,又行了数日,到了洛阳城郊,此时已是下午时分,路上也时不时能遇上几个人了。
近了这洛阳城郊,两人速度慢了下来,不再狂奔。
天上虽风和日丽,但李七安脸上却有些阴沉不定。
他停歇下来,摘下面巾灌了口水,两眼直直望着道路尽头,但还看不见那洛阳城,官道扭转蜿蜒着消失在林中深处,远方的树影和阳光彼此交错着,半是光明半是黑暗。
又深深长叹一口气后,却又作少年模样,眉毛轻轻往上一扬,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接着抑扬顿挫地吟诵道,“恰翩翩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李仁贵却似不大能听懂,在一旁尴尬地挠挠头。
“仁贵呀,此番入洛阳,我就是那孙大圣大闹天宫了”,李七安自顾自地又说道。
“先生,啥是孙大圣”
“另一个仙人...”,却听前方林中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