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黎玉书用手指戳了戳椅背。
居然是硬的。
怎么会这样?
他又用力地捏了几下。
试了一会儿后,黎玉书发现了,自己的魂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现在能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东西了。
他又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同时竖起耳朵聆听,还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房里别人的反应。
没有声音。
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也就是说,自己的魂虽能触碰到东西,但不会发出声音?
他能触碰到桌椅,那会不会也能触碰到人呢?
黎玉书这么想着,便往房间里扫了一圈。
狗皇帝他不敢去试。
今晚徐德不在,房里只有那个叫小贵子的太监和叫小慧子的宫女。
黎玉书便飘到小贵子身边,轻轻戳了下他的手臂。
小贵子没有任何反应,仍在给皇帝摊批好的折子。
黎玉书又戳了几下,稍稍加大力度,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明白了,他的魂现在能真实地触碰到物体,却碰不到人?
前几日,他都没有灵魂出窍,感觉身体似乎又变好了一些。而今晚他睡着后,魂又飘了出来,但又发生了这些变化。
而这么变化,他感觉也并不像什么变坏的征兆,反而隐隐觉得是变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黎玉书慢慢思考起来。
会不会,这个跟狗皇帝有关呢?
黎玉书飘到傅冀御案前,盯着他的脸看了一小会儿,自言自语。
“狗皇帝,那晚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会坐在冷嗖嗖的床上,还满脸通红?”
“你不会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吧?”
“为什么那晚我碰了你的脸后,会那么奇怪?”
“你该不会是我的‘补品’吧?”
黎玉书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有点离谱。
堂堂一国之君,给他做 “补品”什么的,他也太敢想了些。
哈哈。
就在此时,徐德从外头进来了。
“陛下,皇太后说,她身边没有得用的人,身体又不好,明晚中秋宴席就不参与了。”
“哦,”傅冀抬头,“不参与?她这是在警告朕,想要回她的人了?”
皇帝这话,听得房内另两个人不敢出声。
徐德也不好接话。
傅冀轻笑一声。
“既如此,朕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不孝。徐德,你去……”傅冀顿了顿,余光扫过黎玉书,道,“去把皇太后身边那两个贴身服侍的宫女放了。”
“那另外四个打了听君郎的太监和宫女……”
“继续关着。”
“是,陛下。”
徐德得了命令后,便退下了。
黎玉书跟着他,也一起出去了。
听刚刚狗皇帝的意思,他不仅把那天打他的人关了起来,还抓了其他在皇太后身边服侍她的人?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被皇太后质问的时候,她身边一个四五十岁的宫女,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恶狠狠的。
如果狗皇帝抓的人里面有她的话……
嘿嘿,那就去看看热闹。
就是不知道,她们被关到哪儿了,他能不能飘到那个地方。
毕竟他之前不能离狗皇帝太远。
不知如今是不是依旧这样。
黎玉书跟着徐德走出了好远一段距离,然后发现,他能飘出亲政殿一段距离了!
黎玉书狂喜。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活动的范围还是有限制的。
他飘到离天牢门口还差二十米远的地方时,又被一股无形的力往回扯了。
黎玉书:……
他对空气打了两拳,踹了一脚。
这一幕,被手持望远镜,站在楼上一角的傅冀看到了。
他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望远镜。
小混账,像个可怜的小狗似的,还挺可爱。
不过……
狗皇帝?
补品?
想起方才黎玉书的话,傅冀又轻哼一声。
昨夜他又去看了,小混账的屁股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再过两日,便能好全,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黎玉书并不知道自己被傅冀偷偷观察的事,一心在原地等徐太监带人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到徐德和另外几个太监带着两个宫女出来。
他细细地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那个四五十岁的宫女。
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显然也是被人打过了。
黎玉书心情又转好了。
他并不是个多善良的人。
第二天一早,黎府迎来了宫里的人。
皇帝给黎侍郎赐了三道菜,两样月饼和一壶酒,还让徐德带来了两句话:“传陛下口谕,听君郎此前受伤,月饼性热,莫要多吃,最多不可超过半个。另,陛下听闻听君郎身体已大好,令其后日回宫当值。”
黎玉书听了,很是郁闷。
既说他因身体原因,最多只能吃半个月饼,又说他身体已大好,后日就要回宫当值。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狗皇帝果然有病。
然而,跟他的反应不一样,黎侍郎还挺高兴的。